是吳誌文在其他班要好的同學,也是他的發小張鵬。
顯然吳誌文又高調地到處宣揚他今日跟我表白的事情。
鬧得全校皆知。
更要命的是,全校還都以為我必定會答應他。
張鵬走進來一見我立即曖昧地笑了笑,連聲恭喜道,「我早就說過你肯定會跟我們家誌文修成正果......」
他話說到一半,被我抬手給打斷,「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禿......」
「我還有事,先走了。」吳誌文高聲地叫喚了一句,把我的話給堵住,著急忙慌地逃了似的離開了教室。
剩下一臉懵的張鵬望著我,責怪道,「你怎麼又跟吳誌文鬧啊?」
「你怎麼又跟吳誌文鬧啊,你不知道他養家多辛苦!」
「你跟他鬧什麼,他畢竟是一家之主。」
「不就是在外麵養多了一個嘛?你瞧瞧你現在這樣男人在外麵偷吃也是正常,你鬧什麼鬧,你還能離婚不成?你真的能離開得了他?」
......
張鵬的一句話讓我恍惚了那麼一瞬。
仿佛又回到了上一輩的婚後。
腦海裏浮現出無數次與吳誌文的爭吵畫麵。
事情原本是他不對,可他叫來了一群朋友,添油加醋地扭曲事實。
他能說會道,虛偽又蠻橫。
最後總是我的錯,所有人都叫我別鬧,讓我體諒他。
哪怕是他出軌,仍是我的錯。
是我不打扮,是我不注意身材,是我整日忙於打理家務管教孩子忽視了他,是我沒有自己的工作沒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跟不上他的步伐,是我沒有能力拴住他的心。
「我沒鬧,我從來都沒有跟他鬧過。」我靜靜地看著張鵬,麵無表情地把上輩子說了幾千遍的話又說了一次。
以前,他們總覺得我在狡辯,作鬧的人都會說自己不是在鬧。
可現在,我轉頭望著門外吳誌文已經遠去的身影,漫不經心地說,「是他蠢,總聽不懂我講的話,畢竟他不塞錢也進不了江大,我理解的。」
我直白的嘲諷,讓場麵一度陷入萬分尷尬的境地,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
吳誌文在外人麵前營造的形象確實無懈可擊,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他的成績是靠錢堆出來的也不會像我這樣說他,哪怕是背地裏都不會說。
他的人緣好到爆。
所以隻有我一個受害者。
吳誌文給我的理由是,最親愛的人就應該接受他最壞的一麵,無限度的包容他,這樣才是愛他的表現。
讓別人愛去吧,我反正是愛不動了......
離開學校後,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到了墓園。
陽光正正好,我熟練地越過小樹林,往上走,卻發現一個目測一米八幾的男人捧著一束白蘭花遞到了我父親的墓碑麵前。
他一身軍綠色的軍裝,左上方口袋有一個大大的軍功章,和我父親的一樣。
不過他可真年輕,約莫不過二十五六。
「你是林叔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