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嫉妒顧寒的魅力。”司夜白見向榮一臉吃癟打趣完他後,轉頭看向蔣月,“蔣月,在外國進修的怎麼樣?”
蔣月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怨毒,接著露出苦笑道:“進修挺好的,隻是我還是習慣了國內的生活,朋友......”
她說著抬頭看了眼顧寒,最後這才看向司夜白和向榮:“不過我雖然沒有回國,但是也知道你們一個當了院長,一個還是天天美女在懷。”
向榮眼珠子一轉,有些壞心眼,“那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顧大少剛剛被美女求婚了。”
“向榮!”顧寒冷聲打斷。
蔣月也有些不讚同的看了眼向榮,“顧寒已經結婚了,這種玩笑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向榮也隻是為了打趣,見兩人一臉指責,無所謂道:“我又不是和誰都說,蔣月一向溫柔也不是大嘴巴的人,怎麼會和別人說。”
蔣月失笑,接著看向顧寒,“顧寒,你和半夏還好嗎?”
她臉上滿是關心,眼底卻摻雜著恨意和忌妒。
顧寒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生平第一次出現了痛苦的神情,不過這絲痛苦很快就消失,除了蔣月外沒有人捕捉到。
見狀蔣月眼底的嫉妒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我希望你和半夏能夠幸福,你們之前失去的孩子還會回來的。”說完,蔣月眼底泛起淚光,像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一般,慌亂的轉過了頭。
顧寒雙手緊握成拳頭,額頭有青筋跳動,最後也隻點了點頭。
隻是現場氛圍肉眼可見的凝重了很多。
“哎呀,蔣月你管他們生不生孩子,讓他們顧家三年抱兩最好。”向榮立刻開始活躍氣氛。
蔣月已經控製了情緒,但是泛紅的眼睛還是暴露了她的悲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很喜歡小孩子,而且以後顧寒的孩子也要叫我一聲阿姨啊。”
向榮倒是沒想到蔣月還是和小時候那樣善良,立刻安慰,“沒事,咱別指望著顧寒的孩子,等你以後自己生孩子叫你媽媽不是更好。”
“向榮,閉嘴。”
如果說剛剛顧寒和向榮說的話隻是小打小鬧,那麼顧寒這短短的幾句話,差點把向榮嚇了一跳。
看見顧寒雙眼充滿血絲,向榮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再多說幾句,顧寒就會朝著他揮拳。
司夜白皺起眉頭,看了眼顧寒和蔣月。
蔣月剛剛眼睛隻是微紅,此刻卻已經有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了下來。而顧寒一臉陰沉的盯著向榮的時候,看向蔣月的眼神還透露這一股擔心?
沒等他確認,顧寒再次恢複了他一貫的神情。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向榮有些慌張。
蔣月眼眶淚水穎穎,她眨了眨眼,“我隻是想起了在外國做社工的時候,叫我媽媽的那些孤兒了,我很喜歡小朋友。”
“哎,我以為什麼事呢。要是想了就回去看看他們,向哥給你包機票。”向榮誇張的拍了拍胸膛,他還以為自己是說了什麼大錯事呢。
蔣月勉強笑了笑。
而顧寒本就難看的臉色此刻已經鐵青無比,他丟下一句“先走了”轉身離開了露台。
向榮和司夜白麵麵相覷,蔣月對著兩人笑了笑,有些慌張的跟上了顧寒。
***
蔣月在轉角追上了顧寒。
顧寒聽見身後有些淩亂的腳步聲這才停了下來。
“顧寒,你不要生氣。”蔣月喘著粗氣,一臉的著急。
顧寒神情冰冷,眼底透露著的冷意讓蔣月有些心驚,見她被嚇到了,顧寒這才收斂了一些周身的恐怖的氣息。
“顧寒,我希望你和半夏好好的。”蔣月帶著淺笑,真誠的看著他道:“有妻子,有孩子,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顧寒有些顫抖的伸出一隻手擦去她眼尾滑落的淚水,卻又像是被淚水燙傷了一般,慌張的將手收回。
“蔣月,你太善良了,蘇半夏根本不值得你原諒,我也不值得你原諒。”
他一向冷靜自持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顧寒有些不敢直視蔣月關心的眼神。
蘇半夏的陰謀,他的爽約,最後蔣月成為了受害者。
他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蔣月。
蔣月臉上露出一副強撐的笑容,她上前抱住顧寒,雙手在他身後安撫的拍了拍,柔聲道:“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們誰都不想讓這一切發生的,你是我最愛的人,我......”
她說到一半,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話裏的內容,有些慌張的鬆開手,慌亂的解釋道:“我把你當親哥哥,我想讓你幸福。”
隻是這解釋聽上去卻分外的蒼白。
顧寒眼底滿是痛苦和掙紮,最後他點了點頭。
他和蔣月的身份注定了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
見狀蔣月低垂下眼眸,眼底閃過急躁和怒意,這一過程不過幾秒,她很快抬起頭,臉上笑得燦爛道:“你和半夏好好過日子多生幾個孩子,以後讓我過過阿姨癮,畢竟以後我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顧寒充斥著憤怒在此刻再也忍不住,盡數爆發了出來。
他雙手握成拳頭,朝著大樹狠狠的砸去,鮮血順著傷口流出。
“如果那天晚上我接了你的電話,你就不會遭受這一切,你就還能做媽媽,這一切都是蘇半夏。”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在街角的小巷裏找到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的蔣月時,心中的滿腔怒意和悲痛。
蔣月小心的給顧寒擦拭他手上的傷口,“以後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如果你真的難過的話,你就多生幾個孩子讓他們陪我玩,當成賠禮道歉。”
她盡量想用調笑的語氣,但是語氣裏的哽咽卻暴露了她的傷心。
顧寒在這一刻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思緒,將蔣月擁入懷中。
一貫冰冷無比的眼眸深處升起一團小小的火焰,他小聲但是堅定道:“恩,我會賠禮道歉的。”
蔣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顧寒身上的氣息,悲痛的臉上滿是一種即將得償所願後的扭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