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映入眼簾的，是程肆言那張冷颼颼的臉龐。

“有什麼事嗎？”宋念站在門前，內心有些忐忑地問。

“你今晚去哪兒了？”程肆言問。

今晚。

“值班。”宋念呼吸微重，道。

程肆言捏住她的下巴，道：“值班？你在學派值班，學派的分部開到了博樂娛業？！”

他怎麼知道的！

他跟蹤她？！

“沒有，我沒有去！”

他要是知道了她還有好友，或許會對李柒不利。

“說謊，別以為我不知道！”程肆言道，“你去那兒幹什麼？”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射，仿佛要把她看穿。

“我，隻是去那邊有事情，沒有別的。”宋念道。

“滿口謊話。”程肆言道，“現在承認去了？去幹什麼？回來就洗澡，有那麼臟？”

宋念瞪著眼睛看他：“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這麼些年過去了，哦，對，你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高傲的宋大小姐了，現在如此急不可耐，想把自己給賣出去，賣個好價錢！”

宋念用力掰開他的手，下巴一陣酸痛：“我知道你就是想羞辱我，我有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對你來說，你根本就不在意。如果你想繼續這樣嘲諷我，你就繼續嘲諷好了。我欠你的錢，一定會還清的。”

羞辱她？

他的確是在羞辱她。

可在他知道她說謊騙了他，又是那麼的怒不可遏！

錢？

他什麼時候在乎過那點錢？！

“你要出台，就光明正大，明碼標價的出台。沒準，哪天我心情好，還能帶人去捧捧你的場。”程肆言語氣嚴厲地說著，言語間，又帶著一兩分嘲諷。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信過她。

她是他未婚妻的時候他沒有信過，現在，也更不必信了。

“我沒有做過，也沒有像你那樣想，別把人想得那麼難堪！”宋念反駁。

“我現在是你的債主，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最好，也別對你的債主說謊。要是違背，你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程肆言威脅。

他終於放過她，宋念跌坐在門框下。

早上是八點半上班。

宋念去往了學派機構。

下午，李柒給宋念打來電話。

“念念，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我們也有個照應。”

宋念跟程肆言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是程肆言的要求。

宋念不清楚他的目的，也不敢隨意違背。

“柒柒，我不方便過去。你給我打電話，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媽生病了很嚴重，在市醫院，我想，讓你幫我頂個班。”李柒道。

“阿姨生病了？”宋念問，“可是我不......”

“念念，求求你了，明天是我最後一天全勤啊，有一萬塊呢，如果不去的話，太可惜了。你要是去，我分一半給你。”李柒在電話那邊說著。

宋念道：“不是錢的事情......”

“好不好嘛。”李柒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是程肆言知道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好過。

宋念道：“柒柒，我真的不能。”

“念念，我暫時找不到別人了，A城之中，我最好的朋友是你，我等著錢救我媽的命呢，你能理解嗎？”李柒道。

宋念思緒百轉千回，她想到了死去的父親。

要是他還活著，該有多好。

“好，”宋念捏緊了手機，“我不能在那裏待得太久。”

“好的！你放心吧！”李柒道，“過了十二點鐘你就走，沒關係！”

宋念翻到程肆言的電話，想告訴他一聲，自己今天晚上會晚點回來。

想來想去，又覺得打電話太尷尬，幹脆發了條短信過去。

連手指，都在顫抖。

【今晚要聚餐，會晚點回來。】

下了班，來到博樂娛業。

李柒那邊給經理說好了，讓好姐妹過來頂一天。

王經理接待了宋念，還安排她去換了衣服化妝。

純白色的裙子，清秀脫俗的容顏，讓她在一眾妖嬈的女郎中，顯得格外顯眼。

宋念刻意遮蓋住額頭上的疤痕，有劉海遮擋著，看不清楚。

“609房間的客人，是誰的？”有人敲了門，走進來問道。

“是我的客人。”宋念站起身，說。

“趕緊去吧，客人已經到了。”

第一次接觸這個工作，宋念在走過去的路上，內心很忐忑。

“哎呀，秦董。”帶頭的主管先進去打了個招呼，“今天給您介紹一個新人，很不一樣哦。”

“柒柒呢，不是約好了嗎？怎麼突然給我換新人了？！”那個叫秦董的，戴著一副金色眼鏡，身材胖胖的，不太高興地問。

“柒柒她那個家裏人生病了，特別嚴重，今天請假了。秦董，人之常情的事情，柒柒在你身邊這麼久了，這個臉，還是能賞的吧？”主管笑著說道。

秦董臉色沒那麼難堪了，說：“你說新來的？怎麼個新法啊？”

“來，進來吧。”

宋念被主管叫了一聲，就走了進來：“秦董。”

秦董上下打量著宋念，目光落到她姣好清秀的麵容上，微微眯著，像是鎖定了某種獵物。

“來，過來坐吧。”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

主管知道他這是滿意了。

就對宋念道：“秦董叫你呢，你過去陪他喝喝酒吧。”

宋念一時之間躊躇著，主管悄悄道：“你就別擔心了，你現在隻是陪酒的，他不敢對你做什麼。還有我們呢。”

想著，宋念就過去坐下了。

“秦董，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事叫我啊。”

宋念學著主管交代的樣子，給秦董倒了一杯酒，語氣略微生硬道：“秦董，我敬你。”

秦富沒接，笑眯眯問：“你是柒柒的好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宋念。我的名字。”

“宋念，好溫柔的名字啊。”秦富道，“看起來，你性格也特別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