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一向是不會理會她們的,不過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承認過!
“是你親眼所見嗎?是你看到我撞死人了嗎?”宋念道。
“你沒把人撞死,你是怎麼進的監獄?!”女人道,“這件事情鬧得多大啊,轉來轉去,原來殺人犯就在我們身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如果我真的犯了滔天大罪,我也不會站在這裏聽你血口噴人。對方不是我撞死的,你愛信不信。”
宋念要走。
女人把她拉住,惡狠狠地:“來啊!都來看啊!宋念是個殺人犯!這個女人撞死人三年就被放了出來,誰知道是什麼原因咯!很有可能,是她賣了她這張皮!”
宋念掙脫不開,她的手像藤蔓一樣,纏著她不放。
拉扯中,宋念的衣服被女人扒了下來,後背上,露出一塊扭曲的疤痕。
“啊!”女人尖叫一聲,“好醜陋的疤!惡心死了!”
她一把推在宋念的胸口上,將她推了出去!
她驚叫的聲音吸引來其他保潔。
“幹什麼啊?!大驚小怪的!”胖女人走了進來。
“胖姐!這個宋念自己摔倒了,她身上有一塊好醜的疤!好像是燙傷的!”
胖女人瞅了幾眼,神色鄙夷:“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要真比起來,還真比不過我們這些大媽。”
“哈哈哈。”
“這樣皮相的人,不怕把老公嚇死了嗎?!”
......
宋念扣好了衣服,聽著這些人取笑她,隻顧在地麵尋找著剛才飛落出去的鑽石懷表。
那是他父親給她的禮物。
十二點,懷表會響起三道清脆的提示聲。
宋念依靠著聲音,找到了角落裏的懷表。
手剛伸過去,一隻腳就踩了過來。
她的手背被牢牢踩住,直到胖女人從她手底下拿起懷表。
她的臉上,全是驚歎和欲望:“宋念你手上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東西?”
宋念忍著手背上的疼痛,道:“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的東西?你現在跟個乞丐有什麼差別,這個東西是你偷的吧?”
“我偷的?你覺得我是偷的,你盡管報警就是。”宋念蹙起眉道。
胖女人拿著手上精美的懷表,簡直是愛不釋手:“這幾天你過得挺難受吧?隻要你認我這個姐,我可以讓你以後的日子都好過。”
宋念很明白,她隻是想要她的懷表。
“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現在他死了,這是我最後的念想,我不能拱手讓人。”宋念道。
胖女人見說不動她,立刻惱羞成怒:“不就一個破懷表,誰稀罕!”
說著就要扔給宋念!
一隻手斜過來,拉住了胖女人:“胖姐,你就這麼還給她了?”
“那怎麼樣?!”胖女人問。
“這不得給她點教訓啊,她什麼都不聽你的,你以後還有威望嗎?”四十多歲的保潔道。
胖女人想了想:“對,你要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東西我就還給你!”
宋念看著胖女人的臉,一臉冰冷。
“鑽啊!”
“快點!”
......
“你要不鑽,你就把這東西衝到馬桶裏!”胖女人道。
這個胖女人跟這裏的主管是親屬關係,平日裏狐假虎威,沒有人敢跟她對著幹。
除非宋念不想幹了。
可除了這裏,她實在不知道,有哪個企業敢要她,還能不在乎她的容貌。
“扔,扔馬桶裏!”
無數念頭在她腦海裏閃過,宋念閉了閉眼,道:“等等,我鑽。”
那三年在獄中,多少皮肉之苦她都挺過來了。
如今隻是胯下之辱,不過就是在她那糜爛不堪的過往再添上一道痕跡而已。
“記得學狗爬,爬過去!”
“對!要學得像一點!”
宋念手掌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顫抖,用膝蓋抵著,一步步往前走。
胖女人在幾米開外等著她,笑眯眯的。
一股陰風刮來,廁所難聞的味道彌漫過來,攪得宋念胃裏翻滾著,想吐。
她鐵青著臉色,在眾人期待又戲謔的目光中,從那胯下鑽了過去。
“什麼大小姐!現在狗都不如!呸!”
胖女人不曾想宋念這麼能忍,與想要的東西失之交臂,懷表拋到了宋念的臉上,罵一句:“真是賤!”
她們看完了戲,烏泱泱地走了。
宋念捧著懷表,心裏難受,她想哭,但是這幾年的經曆,早讓她的眼淚幹涸,哭不出來了。
這時,她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念念!”好友李柒喝得醉醺醺的,“你在哪兒,過來博樂娛業門口接我,我今天喝得太多了。”
宋念本不想去,可是好友說上次一個人坐車差點被司機占了便宜,所以給她打電話。
宋念隻能動身去往博樂。
程肆言的電話,在她換衣服時,打了過來:“今天晚上別再讓我給你打電話,指紋鎖的事情,不需要我再說第二遍。”
是昨天晚上,她回去後不小心在裏頭反鎖了門,程肆言怎麼都打不開。
最後叫了開鎖的才把門打開。
離奇的是,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居然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
程肆言等了一會兒,宋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語氣再次冷然下來:“你在做什麼?”
宋念的回答就徘徊在嘴邊,她竟不知道該用何種語氣和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態度。
就好像,她突然得了失語症一樣。
“明白。”想來想去,她隻說了兩個字。
“明白,你是在明白什麼。”程肆言覺得她莫名其妙。
宋念想著,等會兒還要去處理李柒的事情,就道:“我今晚要值班,會晚點回去。”
如果程肆言知道她要去接李柒,他肯定是不樂意她去處理自己的私事的。
幹脆別讓他知道好了。
程肆言沒說什麼,一舉掛斷了電話。
宋念去博樂接了李柒回家,是晚上十點半。
剛開春的夜晚,風裏還帶著幾絲涼意。
宋念瑟縮著,往別墅區走。
身後一束強光打了過來,宋念本能地想讓一讓,車身經過她,她在後座裏看到了一張冷意森然的臉。
那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驚得宋念後背一涼。
是程肆言。
他為什麼那樣看她?
她又哪裏得罪了他?
她回到別墅裏,整個空間靜謐得可怕。
宋念先回房間,去衝個熱水澡。
洗到一半,敲門聲響起,聲音非常急促。
宋念匆忙衝洗過,拿過浴巾穿好,去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