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白已經怒不可遏,將沈霓裳一把推坐到床上。
“蛇蠍心腸的女人,說!你究竟對奶奶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她滿嘴都是謊話,她把你當傻子,你就一定要被她耍得團團轉嗎!”
沈安可哭得更傷心了,“敘白,我沒騙你,我昨天去護理站問了,護士說我姐是因為長期吃避孕藥才得的這種病,你想想你們才結婚不久,她為什麼要長期吃避孕藥,還不是婚前就已經風流快活許多年了嗎?”
“你......沈安可,你還是不是人......”
沈霓裳血氣上湧,眼前一陣陣發黑。
江敘白嗬嗬冷笑幾聲。
“原來那天你是裝處?手段挺高明啊?奶奶為了你能嫁進江家,不惜以死相逼,結果呢,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把她氣死,啊?”
他最後那個啊字尾音上挑,暴喝一聲在空氣中炸響。
同時,他一抬手打在沈霓裳的臉上,毫無憐惜之意。
他的怒氣全撒在手掌上,為奶奶,也為她的不貞。
“咳咳!”
沈霓裳被他打得後退幾步,撞到床頭櫃的尖角,咳了兩下,口中噴湧而出大股的鮮血!
“嗬,又來這套苦肉計!”江敘白恨恨罵了一句,恨不得上去再打上幾*巴掌。
沈霓裳覺得胃部一陣撕*裂的痛,緊接著喉頭鹹腥黏膩,一股接一股的鮮血噴湧而出。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張大嘴使勁喘氣,每一次呼吸又將血帶入氣道。
她被嗆得咳個不停,口裏的血被噴得四處都是。
臉色越來越白,她緊緊抓著脖子,嘶啞著呼喊,“敘白,救我!救我!”
江敘白冷眼瞧著,漸漸感到不對。
他急忙奔向床頭按鈴,那邊沈安可嘟囔一句,“急什麼,她裝的。”
江敘白的心一沉。
就算是她想大義滅親,也不該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
對一個路人尚且應該幫助,何況這人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他抱起沈霓裳。
沈霓裳的手冷得像冰,瞳孔已經找不到焦距,嘴裏卻微弱地分辯著。
“敘白,我沒有,沒有害奶奶,我很愛奶奶,像愛你一樣。”
手一垂,她軟軟地倒在他懷裏。
江敘白的心被什麼給割開了。
我很愛奶奶,像愛你一樣。
這話反複回蕩在耳邊,江敘白握緊她的手。
她之所以用這樣一個比喻來告白自己對奶奶的愛,是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最愛的人就是他!
甚至比愛她自己還愛!
他看著她滿是鮮血的小臉,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他忽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不完全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同情,更多的是......
他不知道,也說不清。
腳步紛亂,沈霓裳被送到手術室。
不久,護士出來找江敘白簽字。
是一張病危通知單。
“病人長期節食導致胃部嚴重受創,又受到外力衝擊而引發胃部大出血......”
江敘白把筆一扔,“一個胃出血你讓我簽病危單,開什麼玩笑!”
護士十分不悅地擰起眉,“先生請聽我把話說完,您夫人的血型很特殊,全市都沒有備血,所以很棘手。”
“什麼血型?”
“O型,但卻是Rh陰性。”
江敘白一怔,她也是這個血型?
不假思索的,他拉起沈安可的手,“護士,我們倆個都是這個血型,馬上抽我倆的血。”
沈安可大驚失色,“不,敘白,我怕,我不要獻血,我們拿錢,讓他們去買血,總會買到的不是嗎。”
護士狐疑地看著兩人,不屑地衝沈安可嗬斥道,“這血型本來就特殊,就算找到了,沒等運過來,病人就已經沒救了!”
她白了沈安可一眼,“你們兩個,馬上跟我過來。”
沈安可在江敘白的威壓下哭哭啼啼到了獻血室。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護士拿著化驗單不滿地去吼江敘白。
“搞什麼!人命關天的事你當是兒戲呢,隻有你的血型和病人的一致,這位小姐是普通的A型血!”
江敘白當場愣住。
沈安可則搖著頭,不知所措地向後退著身子。
江敘白的眼珠子都快瞪進沈安可的身體裏了,他一指她,“我先去給沈霓裳輸血,等我出來,咱們再算帳!”
沈安可捂著耳朵癱倒在牆邊,半晌回神,拿出手機給母親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哇哇哭了起來,“媽,怎麼辦啊,江敘白發現了,他發現我的血型和他的不一樣了!他猜到當年不是我給他獻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