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在醫院住了幾天,陳宴初每天都來與她探討治療方案。
別的都好說,就是吃飯這一關,陳宴初跟沈霓裳使終都說不通。
下午就要出院了,陳宴初又來絮叨了一次。
“沈霓裳,你脾虛濕盛,不能再節食了,聽我的話,我給你開些中藥,你正常飲食,也能瘦下來。”
沈霓裳搖頭,“你少唬我,你是西醫,卻搬出中醫那套理論,我不信。”
陳宴初無奈,從懷中抽出一張紙,沈霓裳一看,是打印好的“軍令狀”。
“沈霓裳,你就按我給你的方案執行,三個月後如果你減不下去二十斤,我辭職。”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沈霓裳真有些動搖了。
拿起筆,二人正有說有笑,江敘白和沈安可進來了。
房內的歡聲笑語像汽車熄了火。
江敘白盯一眼樣貌可與自己博弈的陳宴初,臉頓時垮了下來。
沈安可又看了一出好戲,連忙借題發揮。
“姐姐,我可好多年沒聽你笑得這麼開心了,怎麼,這醫院的醫生還負責解悶?”
陳宴初不知江敘白與沈霓裳的關係,還以為他是沈安可的男朋友。
便光明磊落地解釋,“你是沈霓裳的妹妹?我不僅是她的主治醫生,還是她的初中同學。”
沈安可差點笑噴,再看江敘白的臉色,又黑了兩個號。
江敘白眼裏的敵意太盛,讓陳宴初感覺到了什麼。
他將軍令狀簽好收起來,衝沈霓裳淡淡一笑,“去辦出院手續吧。”
朝江敘白略一點頭,陳宴初穩著步子邁出病房。
江敘白將眼神收回,厭惡地投射到沈霓裳臉上,“你是不是見到好看點的男人就邁不動步?”
沈霓裳經過生日時的刺激,頗有股子破罐破摔的勁,將小皮箱一提,頭不抬眼不睜地回他。
“是啊,所以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走不動了。”
江敘白陰雲密布的臉忽然明媚了起來。
沈安可氣得牙根癢癢,一伸手攔住沈霓裳。
“姐,剛才看到你和那個醫生說話,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沈霓裳皺眉。
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沈安可的小臉看起來又哀傷又氣憤,緊緊抓著沈霓裳的皮箱拉手。
“江奶奶去世之前,你打電話讓我來醫院幫你照看一下,我恰巧在附近就早到了些,聽到你和奶奶爭吵。”
沈霓裳一下子把眉毛豎了起來,“你胡說什麼!奶奶最疼我,我怎麼可能和她吵。”
沈安可不理沈霓裳,泫然欲泣皺著臉看江敘白。
“我也是才想到那天的事不對勁,本來奶奶已經有好轉的跡象,為什麼忽然就去了?”
江敘白咬牙問,“你聽到看到什麼了?”
“我聽奶奶罵她水性楊花,然後姐姐讓奶奶少說話,那時候我以為是奶奶病糊塗了,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一定是奶奶發現了什麼,和姐姐吵起來,才被姐姐氣死了。”
“沈安可,你還要不要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無中生有,你太過份了!我是你姐姐,有著同一個父親的親姐姐!”沈霓裳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沈安可的心可以黑到這個地步。
沈安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慌忙跳到江敘白背後。
“你是我親姐沒錯,可奶奶也是敘白的親奶奶啊!總不能因為奶奶年紀大,就不在乎她的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