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入土為安後,沈霓裳心裏空落落的。
自打她和江敘白結婚,除了洞房那天他和衣睡在自己身邊,就再也沒在一個房間裏睡過。
這天夜裏,沈霓裳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索性到奶奶的房間轉了一圈。
江敘白喝醉了,手裏拿著奶奶的照片蜷在榻榻米上。
月光照在他臉上,他像個挨了罵的孩子一樣,垂著嘴角,委屈地睡著了。
沈霓裳給他蓋上薄毯,披了件衣裳出門。
路過公婆的臥室,裏麵傳出二人低沉的話音。
婆婆歎了口氣,“早知道媽這麼早就去了,還不如隨了敘白的意,娶沈安可進門就對了。”
“你瞎說什麼!”公公訓斥道。
“我說錯了嗎?敘白喜歡的是安可,況且她救過敘白一命,兩人在一起也是應該的,真不明白媽是怎麼回事,就偏偏喜歡沈霓裳,你看看她哪裏配得上咱們敘白。”
婆婆一邊說,一邊委屈地哭起來。
沈霓裳歎了口氣。
婆婆哭得有理,自己辛辛苦苦種的好白菜,被豬拱了,誰不心疼啊。
來到花園,沈霓裳隨意舉起手機,拍了兩張夜空照。
江家的別墅建在半山,白天風景優美,到了夜裏難免覺得瘮人。
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自儲藏庫響起。
沈霓裳一激靈,拔腿就要跑。
“黃先生,您這樣欺負我,萬一被你老婆知道了,我可是有生命危險的。”笑聲過後,倉庫裏傳出沈安可扭捏的聲音。
沈霓裳步子一頓。
黃先生?
那不是來吊唁的江家故交之子嗎?
那黃先生長得倒是一表人材,可惜是個吃軟飯的,怕老婆怕得要死。
沈霓裳悄悄走到北窗下,借著月色看進去。
隻見黃先生一雙手在沈安可身上胡亂地摸著。
他不停地往沈安可的臉上啃,“別提那個煞風景的黃臉婆!用不上兩年,我就休了她娶你!”
沈霓裳心裏一陣冷笑。
沈安可啊,你還真是賤啊,偷腥都成了習慣了。
“叮鈴鈴!”
不巧,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沒等她按靜音,房裏的人已經跑了出來。
“沈霓裳!”沈安可慌亂地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裏!拿手機幹什麼,偷拍嗎?”
她甩了一個眼神過去,黃先生連忙把沈霓裳拖進了儲藏庫裏。
“嫂子?你拍什麼了?”黃先生的神情比沈安可焦急許多。
“什麼都沒拍,你放心,我不會說的,說了也沒人信。”
正說著,電話鈴再次響起來。
沈霓裳一看,是江敘白打進來的。
“不許接!”沈安可命令沈霓裳。
沈安可隨後順著窗向外張望,臉色刷地變了。
江敘白已經循著鈴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原地轉了兩圈,忽然把沈霓裳往黃先生懷裏一推,“抓住她,一切聽我的,別多話,不然,我就告訴你老婆!”
沒等沈霓裳反應過來,沈安可已經奪門而出,朝著江敘白衝了過去。
她邊跑邊回頭,“一不小心”撞在江敘白的身上,大驚失色,“啊,敘白,你怎麼來了?”
江敘白疑惑地朝那邊看了一眼,“怎麼了?沈霓裳在那裏?”
“啊?敘白,我們回去,你別過去,那裏什麼都沒有。”
江敘白明明聽到沈霓裳的手機鈴聲從那裏傳出來,他牽起沈安可的手,“她又欺負你了?別怕,跟我來。”
當他推開房門時,沈霓裳正與黃先生撕成一團。
沈霓裳一見江敘白過來,大喊一聲,“敘白,救我!”
黃先生一鬆手,江敘白殺人的目光已經丟過去。
不管他愛不愛她,她的身份都是他的妻子,他不用,也不等於可以讓他人染指!
“怎麼回事?”陰沉沉地開口,讓原來舉架不高的房間,顯得更加逼仄。
沈安可這時忽然哭了起來,“姐,雖然你是我姐,但我不能說謊,否則我的良心會不安的。”
沈霓裳一臉懵逼。
就見沈安可對著她一指,淒楚地望著江敘白,“姐夫,我親眼看到我姐硬往黃先生身上撲的,說她見人家第一眼,就傾慕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