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狄嫚將一份文件交給她:“把這個送到冥色會所交給厲總。”
蔣繁星拿著文件來到會所,在經理的引領下進到一間包廂,一進門,她便看到厲慕沉和三名同樣身份尊貴的男人坐在一起打牌。
她目不斜視的進去,淡然開口:
“厲總,狄經理請您簽字。”
厲慕沉並未抬眼看她,深邃的目光盯著牌麵,削薄輕抿的唇輕恩了聲:“坐。”
蔣繁星眉心一蹙,眸色微凝的坐了下去。
她這一坐,立刻引來三對探究的目光。
坐在厲慕沉對麵的許奎元,曖昧笑問:“厲哥,這誰呀?”
厲慕沉扔出一張牌:“厲夜的保姆。”
“保姆?這保姆還給你送文件啊?”
佇在厲慕沉身後的歐銘替總裁回了句:“許少,她也是公關部職員。”
許奎元臉上的曖昧笑容立刻放大,夾雜著絲隱隱藏不住的興奮:
“這又是職員又是保姆的,厲哥,你該不會在玩角色扮演遊戲吧?”
厲慕沉一道冷冽的眼神甩過去:
“我沒你那麼變態。”
一旁的葉修嗤笑一聲:“腦補什麼呢,這弈海城能有咱們厲爺看得上的女人嗎?”
蔣繁星感受到有一道熾 熱的眼神正在她身上放肆掃蕩,她側目望過去,男人粗獷一笑:
“你好,我叫雷秉乾。”
雷秉乾說著,拿腿碰了碰她的膝蓋:“酒遞我一下行嗎?”
蔣繁星瞥見他桌邊有一杯酒,麵無表情的端起來遞給他,他卻晃了晃兩隻手,他一隻手握著牌,另一隻手夾著煙。
“不好意思,借你手用用。”
許奎元撲哧一笑。
傻子也能看得出,他這是要蔣繁星親手喂。
蔣繁星冷著臉沒動。
雷秉乾並不介意,輕佻的朝她靠過去一些:“怎麼,不想用手?那用嘴也行。”
他說著就張開了嘴。
許奎元尖叫起來:“臥槽,老雷,你這也太汙了!這簡直是沒眼看,沒眼看......”
嘩的一聲。
許奎元話沒說完,一杯紅酒盡數潑到雷秉乾臉上。
許奎元傻眼了:“沒、眼、看、呐......”
包廂的氣氛陡然凝固。
短暫的死寂。
雷秉乾起身,一把伸手抹去臉上的紅酒,戾氣十足道:
“老厲,咱倆賭把大的怎麼樣?如果我贏了,把這個女人給我,如果我輸了,條件任你開。”
厲慕沉唇角微揚:“可以。”
蔣繁星並不想成為賭注,她起身要走。
身後卻傳來一道冷鶩的聲音:“坐下。”
她十指握拳,又坐了回去。
洗牌,發牌,這次葉修和許奎元沒有參與,短短五分鐘牌局,雷秉乾剩餘最後一張牌時,他將牌反扣到桌子上,等著勝負的結果。
厲慕沉手裏還餘七八張牌,修長的手指在牌麵上隨意掠過,餘牌被疊到一起。
隨手往桌上一扔,他漫不經心道:“輸了。”
雷秉乾陰鷙的眼神睨向蔣繁星:“那這人可就是我的了。”
麵目猙獰的起身,他向蔣繁星走過去,蔣繁星已經做好了準備,抬腳一個利索的後旋踢,精準的踢到了雷秉乾的要害處。
“你他娘的......”
雷秉乾整個人痛的匍匐成一團。
包廂瞬間炸了......
歐銘接了個電話,接完朝總裁低聲耳語了一句,厲慕沉神色一沉。
“你個賤人,居然敢踢老......”
雷秉乾一巴掌剛要揮到蔣繁星臉上,胳膊被人沉穩一握。
厲慕沉淡然道:“今天人我先帶走,改日再任你處置如何?”
雷秉乾表情扭曲,人還匍匐著腰,咬牙切齒用手點了點蔣繁星,他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蔣繁星麵無表情的跟著厲慕沉出了會所。
坐進勞斯萊斯車內,她心下已全部了然。
“厲總不解釋一下嗎?”
十指快將掌心戳破時,她側目望向身旁冷峻的男人。
“要什麼解釋?”
“其實你讓我給厲夜當保姆隻是幌子,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把我推給剛才那個男人對嗎?”
厲慕沉探究的目光燃起一抹興味:“何以見得?”
“拿我當賭注的那局牌,你明明可以贏,但你故意輸了。”
氣氛微妙了須臾。
厲慕沉輕嗤一笑,“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沒錯,剛剛那個雷秉乾,我需要你替我接近他。”
“我拒絕。”
“拒絕?”
男人森冷的哼了聲:“昨天才說的話,今天就忘了嗎?”
他漫不經心的撣了撣衣袖,“做了我的人,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蔣繁星表情堅貞不屈的朝前座喝了聲:“停車。”
車子在路邊停下,她直視著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答應給厲夜當保姆,可我沒答應去替你伺候別的男人!”
說完,挺直了脊背下車,也不管身後人是什麼表情,砰一聲摔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