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疼得眼眶濕 潤。
“我頭發卡在你的扣子裏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好疼。”
秦政:“......”
“我不知道它怎麼就纏住你的扣子了,能不能等把我的頭發弄出來,再討論你剛才的問題?”
江魚維持這個歪頭不動。
因為腳下的空間不多,她企圖把椅子往後踢。
同時秦政也察覺到江魚的頭發的確卡在自己的扣子上,正要把水杯放下......
豈料,江魚的胳膊肘意外撞了下秦政的手腕。
啪——
他手中的水杯差點就要放在桌子上,此刻卻在地上摔個粉碎。
“......”江魚盯著地上的碎片,表情有些尷尬,“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別動!”
江魚能明顯感受到此時此刻秦政的心情有多差。
她屏息不動。
秦政暫且不管地上的情況,雙手開始解扣子上的頭發。
他越扯,江魚的臉跟他的胸膛貼得越緊,連雙膝都得彎曲著。
這樣的站姿,讓她累得夠嗆。
她問:“秦先生,解開了嗎?”
秦政實屬沒想到這頭發能纏得那麼複雜,“等等。”
江魚雙腿酸脖子也酸,尤其是她沒有辦法找支撐點,雙手更是無處安放,這個站姿對她來說無比煎熬。
“秦先生,還要多久?”
“我說了等等!”
“可我快站不住了......”
話剛說完,江魚腳下往前傾,雙手下意識環住秦政的腰。
秦政瞬間渾身僵硬住,臉色陰沉到極點。
“秦先生我不是故意要抱你,是我真的快要站不住了,準確來說我不是好好的站著,因為高度問題,我必須要彎著腿,但我......”
“跟著我走。”秦政一字一頓道。
“可頭發還沒解開。”
“就是為了解開頭發,跟我走!”秦政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哦,好。”江魚配合著他的腳步和方向慢慢地走著。
她時刻警惕著,為了不讓自己的頭發被拉扯得疼。
但她絲毫沒有在意到某個細節。
此時此刻的秦政被她磨得呼吸粗重,腦海中不自然想起那晚的事。
他脖頸上青筋爆滿,終於,他拿到了剪刀。
“別動。”他警告。
“好。”
然後江魚聽見哢嚓一聲,她成功被解救了,雖然少了一撮頭發。
“謝......”
謝謝還沒說完,秦政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江魚雙肩聳拉下來。
他是不是又生氣了?
上次是腳,這次是頭發......
江魚沮喪到不行,轉身先處理地上的碎片,連剩下的半碗麵她都沒胃口吃下去。
與此同時,秦政站在洗手間的花灑之下,由著水從頭澆到腳。
直至一口粗氣吐出,他的雙眼恢複清明。
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
翌日,江魚特地等秦政離開才出來,帶著被她裝在袋子裏的碎片,去樓下找保姆。
“胡媽。”
胡媽擦了擦手,和善道:“太太叫我有事嗎?”
江魚不好意思地打開袋子,問:“昨晚我不小心摔碎了秦先生的一個水杯,你知道這個水杯秦先生是在哪裏買的嗎?”
胡媽打開一看,說:“這個水杯是先生從國外帶回來的,具體在哪裏買的我不知道。”
“太太,先生的水杯很多,他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大師製作的水杯。”
“如果太太你想要買個一模一樣的話估計很難,而且我想先生應該不會想著讓太太賠一個水杯的。”
她沒有太大意外。
因為她憑記憶畫出水杯的樣子後,企圖在網上尋找,發現根本沒有同款。
說來也是,像秦政這樣的人,恐怕連咖啡豆都是最貴的,水杯又怎麼會便宜呢。
謝過胡媽後,她隻能先去公司。
“你摔碎了我表哥的一個水杯?”周頌宜聽完江魚說的話後,詫異道。
“嗯,聽說你表哥的水杯都是找大師製作,獨一份的,想找個同樣的賠給他,不太好找。”
“胡媽沒說錯,是找不到一樣的哦。說起來我表哥的癖好真的很特別,他特別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杯子。”
周頌宜不疾不徐地講述:“不管是在西京還是在國外,表哥都會特別騰出一個房間來收集杯子用。”
“我哥經常會幫他在全世界收集各式各樣的杯子哦。”
江魚聽完後,點頭:“我也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會喜歡收集杯子。”
“告訴你哦,我哥那房間裏的一個杯子,都足夠在西京二環付個首付。”
“......”這話無疑是在打擊江魚。
這麼貴,她還怎麼賠?
周頌宜拍拍她的肩膀:“安啦安啦,表哥沒叫你賠的話,你不需要在意。”
“況且你們是夫妻啊,表哥不至於那麼小氣,讓做老婆的你賠他一個水杯吧。”
江魚笑而不語。
她和秦政是什麼關係,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麼貴重的杯子,不能說當沒發生過就沒發生過。
她得跟秦政搞好關係,而不是越搞越差。
田姐快步走到她們的工位前,“歐小姐來了,小魚你拿著平板跟我來招待室。”
江魚點點頭,拿著平板跟上她。
走進招待室,隻見歐媛媛獨自坐在那裏。
田姐剛想坐下,歐媛媛倨傲道:“單子是我跟江魚簽的,她跟我談就好。”
田姐保持微笑,輕拍江魚的肩膀:“那小魚你好好跟歐小姐溝通。”
等田姐一走,江魚便開始公事公辦。
可偏偏歐媛媛不在意她說的話,而是直接打斷了她。
“從備受冷落的裴太太搖身一變成為秦太太,還被秦政這樣袒護著。江魚,你很開心吧。”
聞言,江魚神色未動,“歐小姐找我不是為了設計,而是要跟我談私人問題?”
“我過來隻是要警告你一句話。”
江魚直視她。
歐媛媛嘲諷道:“不是你的東西,就算讓你得到,早晚有一天它還是會自己離開的。”
“看得出來歐小姐對朋友非常義氣。”江魚淡然自若道,“我不知道宋安娜是怎麼跟你說,我和秦政結婚的事的,但我想她肯定沒跟你講,是她逼迫我去跟秦政見麵。”
歐媛媛聽後,冷笑:“你還真會大放厥詞啊。”
“憑歐小姐的本事,想要查幾個監控,應該不難。”
說罷,她把餐廳的地址寫在紙上給她。
“我去見秦政之前,在餐廳對麵和宋安娜見過麵的,不信歐小姐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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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開完會的秦政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便接到了表哥周淮深的電話。
“哥,公司怎麼了嗎?”見他這個點打過來,秦政以為是公司的問題。
“不是公司的問題,阿政,你去看看小宜。”
“她好端端問我借八百萬,問她也不說原因,我擔心她做什麼糊塗事。”周淮深解釋。
聞言,秦政豎起眉頭。“嗯。”
掛掉電話,他把施助理叫進來,吩咐:“去查頌宜好端端要八百萬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