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意外看向突然出現的原祈。
裴言川更是驚得說話都變得支支吾吾:“原,原祈。”
原祈露出邪惡的笑,站在江魚的身邊,手中的力道不知加重了幾倍。
“我和你還沒熟絡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
被捏得生疼的裴言川連喊聲疼都不敢,硬生生憋著,然後改口:“原少。”
“這才對。”
說罷,他鬆開手,歪著頭看著身邊的江魚,“受委屈沒?”
裴言川捂著自己的肩膀,滿臉錯愕。
江魚......什麼時候跟原祈那麼熟?
介於那晚的事,江魚對原祈有了明顯的戒備。
但眼下他偏偏替自己解圍,她隻能好生說話:“沒有,謝謝原少。”
原祈轉動著好看的眼睛,“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麼客套的話嗎?我的律師待會兒會聯係你,需要怎麼打官司,隨你喜歡,免費。”
裴言川眼皮一抖,心都提上來了。
盡管現在他說是裴家繼承人,但畢竟剛剛穩住腳跟。
而且跟原家比起來,裴家根本不算什麼。
他哪裏惹得起原祈這樣的人。
“原少,我和江魚沒想著要打官司,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我們還是朋友。”
“是不是啊,江魚?”他衝著江魚眨眼睛,暗示她。
江魚根本不在乎,麵無表情道:“我怎麼不知道離婚後我和裴總還是朋友?”
裴言川被狠狠打臉,五官都變得扭曲。
原祈勾唇一笑:“一個完美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如果你不懂該怎麼死,要不要我教教你?”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裴言川敢怒不敢言,“是,是我唐突了,江魚,我為我剛才的衝動道歉,請你別計較。”
“那我就不打攪你跟原少敘舊了,告辭。”
說罷,他狼狽地轉身跑走。
江魚沒有攔住他深究的意思,畢竟她不想跟裴言川再有任何糾纏。
“念在我幫你的份上,江小魚,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啊。”
原祈轉過身,站在江魚的麵前,沒有讓她走的意思。
“原少抬舉我了,我這種小人物,怎麼能跟原少做朋友呢?”
“剛才的事也謝謝原少的幫忙,不過下次原少可以不必主動幫忙的,因為我比較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江魚說得尤為官方,不帶任何溫度。
原祈笑得燦爛:“你還在為那晚的事情生氣呢。”
“哪晚?”江魚明知故問,“抱歉了原少,我這個人記憶比較差,尤其是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很難再想起來了。”
原祈非但沒生氣,更是朝著她傾了傾身,悠悠道:“知不知道你很可愛,江小魚。”
江魚警覺地往後退兩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打攪原少的時間了,再見。”
快速說完話,她拉著周頌宜趕緊跑。
原祈直勾勾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好像決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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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餐廳,周頌宜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她下意識問:“小魚,這個原祈是不是看上你了?”
江魚覺得這話特別驚悚,苦哈著臉:“周頌宜同學,我膽小,別嚇我。”
“如果他隻因為你是我表哥的前外甥媳婦才接近你,不覺得這種理由很荒誕嗎?”
“畢竟我表哥身邊還有很多的親戚啊,為什麼偏偏是你?”周頌宜認真分析道。
被這樣提醒,江魚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但仔細想想原祈這個人就是乖張,做事瘋狂沒有目標性。
鬼知道他靠近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就是因為正好那晚我們也在酒吧。”
“這樣好像也合理哦。”
“總之別想他了,晦氣,以後離他遠點就好。”
江魚不想跟原祈,甚至上流社會的人有任何瓜葛。
她隻想賺錢,從父親手中把江氏給拿回來。
她不可以被別的事情給纏住。
周頌宜點點頭,還想著要不要把剛才的事跟表哥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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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魚再次加班到很晚,才回到翠湖山。
這次她要警覺一些,確保沒人之下,進廚房的時候還順帶著把推門給拉上了。
然後把自己特地從超市買的食材拿出來,快速給自己做了碗青菜雞蛋麵。
從現在開始她要更加節約用錢,盡快湊齊錢把黑寶買回來。
端著碗,她坐在餐桌前開始吃起來。
真的太餓了。
吃到一半,她赫然看見熟悉的身影。
一時驚嚇,險些被麵條嗆住。
她忙擦了擦嘴,下意識解釋:“麵條和青菜是我自己買的,沒有用你冰箱裏的東西。”
秦政聽見這話,不由皺起眉頭,整個臉看起來都是臭臭的。
他沒說話,直接走進廚房倒水。
江魚拘謹地坐著,沒有繼續動筷子,希望秦政倒完水能立馬上樓,和之前一樣當她是個透明人。
起碼這樣可以保證,他們的關係不會再往惡劣發展。
現在她想先維持他們和平的關係,再一步步慢慢來。
誰想,秦政偏偏走到她的右側停下腳步。
“解釋一下你剛才說的話。”
“我說錯什麼了嗎?”江魚仔細回想,剛才的話沒什麼不對。
她現在雖然算是這個家半個女主人,但這身份怎麼來的,她自己很清楚。
秦政要求她住進來,無非是這個秦太太的身份。
但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是處於寄人籬下的狀態。
所以她基本不會觸碰這個家的任何東西,除了臥室,以及那晚摔碎的水杯和醫藥箱。
還有現在她碰過的鍋碗瓢盆......
秦政笑得很冷,說實話能這樣分分鐘挑動他情緒的人,除了那一家之外,這個女人絕對是第一個。
“解!釋!”聲音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江魚真的很無辜,她根本沒意識到秦政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要我解釋什麼?”她一邊說,一邊蹭的一下站起來。
頭皮忽然一緊,她下意識歪著頭啊了聲。
秦政就站在原地不動,冷著臉,垂眸俯視江魚的腦袋不斷觸碰自己的胸膛,沒有分開的意思。
他的情緒再度上頭:“江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