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眼裏滿是嫌惡,當即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扭頭看向父親鄭德海。
“爸,你不是說有重要的話要跟我說嗎?”
“嗯,就是你的婚姻大事。”鄭德海指著劉家小子說:“昨天你們不是已經認識了嗎?聽說你們聊的非常愉快。”
“既然都覺得不錯,那就趕緊定下日子結婚。”
旁邊的劉夫人笑著說:“對,我覺得早點定下日子好。”
聽見這話的江魚登時變了臉色。
她跟這個給她下藥的變態聊得愉快?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我不嫁。”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鄭德海麵色陰沉:“婚姻大事,父母安排,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嫁?”
江魚反擊道:“爸,你那麼想要嫁女兒的話,怎麼不想著給倩倩安排結婚?非得咬著我不放!”
“半年前跟裴言川結婚,也是你要求的,我嫁了。現在我離婚才半個月,你就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再結婚。”
“你是覺得我這樣不停結婚又離婚,讓你臉上有光嗎?”
鄭德海氣得麵色鐵青,指著她訓罵:“混賬東西,你拿什麼語氣跟我在這裏嚷嚷!”
鄧美君立馬上前,虛偽的當起和事老。
“哎喲,小魚啊,你爸心裏是疼你有你的,就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
“上次是你爸沒看準人,但這回絕對不會錯,劉掣親口跟我們承諾,會對你好一輩子。”
“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得好,相夫教子,是不是?”
江魚一把甩開她的手,冷笑道:“那多不好,爸光顧著疼我,倩倩不覺得不公平嗎?我作為姐姐應該大度,把這份來自父親的疼愛讓給她好了。”
鄧美君目光一狠,險些繃不住情緒。
“總之,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
說罷,江魚轉身就要離開,鄧美君趕緊暗中給劉掣使眼色。
劉掣會意,當即起身上前把江魚摟在懷中,笑吟吟地說:“未來嶽父,不如讓我跟小魚單獨談談吧。”
話音未落,江魚已經衝著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劉掣慘叫一聲,她趕忙掙脫開。
“兒子!”劉夫人驚呼。
鄭德海見狀,怒火滔天地過來:“混賬東西,你要翻天了是嗎?”
還不等他揚手打下來,江魚以最快的速度砸碎餐桌上的花瓶,撿起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一下驚住了所有人。
“你有本事打我試試看,那我就立馬紮下去!到時候就讓外界好好報道報道,你如何逼迫親生女兒嫁人,最後把親生女兒逼死的!”
江魚雙眼瞪得猩紅,脖子已經溢出血珠。
“你是瘋了嗎?把東西給我放下!”鄭德海怒斥道。
劉夫人心疼兒子被咬,又見江魚這樣極端,清楚把這尊大佛帶回家,肯定會雞犬不寧。
她板著臉說:“鄭老爺,鄭夫人,看樣子事情並非你們說得那麼好。她哪裏都沒看出來,有想嫁給我兒子的意思。”
“如果談不成那就別談了,兒子,我們走。”
說罷,劉夫人拉著劉掣離開。
鄧美君不死心,追著喊:“劉夫人,我們下次再聊啊!”
等人一走,她便開始火上澆油。
“小魚,你說說這些年來,我們盡心盡力地照顧你。等你成年,我們一心想讓你嫁個好人家。”
“劉家是沒裴家好,可那也怪你自己不爭氣,讓別的女人搶走了裴太太的位子。”
“你卻覺得我們再讓你結婚是害你,你怎麼能這樣不領情,還故意拿自殺來威脅我們?”
因為鄧美君的話,鄭德海對江魚的怒意更甚。
他沒好氣道:“你打算瘋到什麼時候?”
江魚真 覺得鄧美君不去演戲可惜了。
這些年她在家裏過得好嗎?
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都被鄭倩倩兄妹搶走,她反倒成了一個外人!
她忍氣吞聲那麼多年,就是不想讓江家的一切被他們完全霸占!
半年前她嫁給裴言川的時候,他們承諾會給出股份和母親的東西作為交換。
結果全是假話!
再來一次,她怎麼可能會上當?
江魚冷笑道:“可以啊,想要我嫁人沒問題,把公司一半股份給我,那我就聽你們的安排嫁人。”
“爸,就算現在公司改名鄭氏集團,但你別忘記,它原本是屬於江家的,而我是唯一的江家人。”
鄭德海瞳孔微縮,這死丫頭竟然惦記公司股份!
鄧美君也急眼了:“小魚,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這些年來都是你父親不辭辛苦的打理公司,沒有你父親,哪有今日的公司?”
“你可別忘了,你身體裏一半流的是你父親的血!”
“所以我隻要了一半,怎麼就不對了?”江魚好笑道。
鄧美君登時語塞。
鄭德海氣急敗壞,大步逼近:“江魚,我真是把你寵壞了,你竟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你再靠近試試看!”
鄧美君見血又流下來,大驚,趕忙拉住鄭德海。
“德海,你別過去,她怕是真瘋了。如果真刺進去了,那我們怕是會上頭條啊。”
鄭德海被迫停下腳步。
江魚冷冷看著他們:“既然談不攏,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等你們什麼時候給我股份,我們什麼時候再坐下來聊。”
說完,她拿著碎片抵著脖子,連續後退幾步才轉身離開。
鄭德海看著滿地的陶瓷碎片,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賤丫頭!”
鄧美君凝肅著臉說:“德海,她怕是已經不像半年前那麼好哄了。”
鄭德海怒吼:“那也得想辦法把她嫁到劉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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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房,江魚對著鏡子為自己處理傷口。
想起剛才的事情,她清楚這算是和父親撕破臉了。
憑她現在的本事,根本無法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眼下她最缺的就是錢還有時機。
忽然,她的餘光看向結婚證。
思緒還沒展開,手機響起。
看見是宋安娜,江魚淡然接聽。
“江魚,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讓你把婚事攪黃,你反倒是把自己給送出去了!你知道他是誰嗎?”電話裏的宋安娜氣得不行。
“嗯,知道,秦政。”
“你以為自己成得了秦太太嗎?”她嘲諷道。
“結婚證是受法律保護的。”
“江魚!”宋安娜尖叫。
江魚麵無表情道:“你隻是要我不管用什麼辦法,幫你處理掉這門婚事,沒說不能做什麼。”
“況且你不是不想嫁給他嗎?既然如此,你不應該高興嗎?”
宋安娜幾乎歇斯底裏:“那也輪不到你!”
“那怎麼辦?我已經是秦太太了。”
若非宋安娜的電話,江魚或許還沒那麼快做好決定。
現在想想,為什麼不好好利用秦太太的身份呢?
證都領了。
白撿的機會,她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