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領證?!”
“別耽誤我的時間。”男人語氣透著命令,甚至已經抓住她的手臂。
“等等!”江魚沒想到事情才開始就談成這樣。
情急之下,她隻好攤牌:“抱歉,我不是宋小姐,是宋小姐吩咐我來,和先生你談談解除婚約的事。”
男人狹長雙眸裏透著幾分戲謔之意:“宋小姐的把戲不少,很可惜,這婚還是得結。”
江魚被他硬生生拽著走。
“我真的不是宋安娜,我拿身份證給你看看可以嗎?”
“或者,或者你查一下宋安娜本人的照片啊!”
見他始終沒反應,江魚更加著急道:“我真不是宋安娜!”
她總不能真被拽去民政局吧!
忽然,男人停下腳步,轉身之際,高大的身影把江魚完全籠罩住。
男人悠悠道:“我剛才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
江魚覺得口幹舌燥,登時開口:“那我現在和你道歉!”
“晚了。”男人的眼神尤為恐怖,一字一頓道。
不等她回神,就被帶上車,抵達了民政局。
她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哪來的本事,來民政局仍然包場,流程走得極快。
眼看著結婚證馬上要成,她當即把身份證擺在他麵前。
“先生,看清楚,我真不是宋安娜,不是你的結婚對象!”
“所以呢?”男人語氣漫不經心,顯然全不在意。
麵對男人不在意的態度,江魚覺得頭皮發緊,急切道:“所以我不能跟你結婚啊!”
下一秒,男人的臉已經湊到她的麵前,語氣稍冷:“那就怪你自己,不該代替宋安娜來見我。”
她解釋:“那是因為宋小姐不想跟你結婚。”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繼續代替她。”
“不是......”
這個男人怎麼說不清楚呢?
“蓋章!”
“等......”
江魚根本來不及繼續再說什麼,章就已經蓋下。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二婚了?!
她神色呆滯,拿著結婚證,赫然看見上麵屬於男人的名字——秦政。
瞬時,江魚表情震變,腦海湧出一些記憶。
秦政?
這不是她前夫裴言川小舅舅的名字嗎?
整個西京隻有一家姓秦。
這未免太湊巧了啊!
江魚快速追出來,擋在男人的麵前:“秦先生,我叫江魚,裴言川的前妻。按照輩分,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小舅舅。”
秦政麵無表情道:“這種自報家門的方式很特別。”
她忙不迭解釋:“秦先生,十分抱歉剛才撒謊騙了你,但我的確是替人辦事的。”
“證都領了,你才跟我道歉,不覺得晚了嗎?”
江魚一時語塞。
他冷冷道:“你該找宋安娜。”
說罷,男人與她擦肩而過,坐車揚長而去。
獨留江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政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宋安娜,他認識自己!
剛才她說自己是裴言川的前妻,他的臉上沒有一點震驚!
他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和自己結婚?
她已經開始懷疑宋安娜找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是故意的了。
江魚心煩意亂之際,手機忽然響了。
是父親。
她沉下氣接聽,父親那帶著命令的聲音登時響起:“現在回家一趟,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
邁巴赫裏。
秦政閉目養神,眉宇間還籠罩著一絲戾氣。
開車的施助理餘光看了眼,開口說:“老板,我們的人調查到江小姐來咖啡館見您之前,先跟宋小姐見過麵,她們之間的確存在交易。”
男人掀起眼皮,想起剛才女人跟自己拉扯,不由冷笑。
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婚事是兩家訂下的,現在宋小姐搞這一出,是她不願還是宋家的意思,暫且還沒查到。”
頓了頓,施助理忍不住說:“老板,您其實完全不用和江小姐領證,再加上她身份尷尬,怕是會給您帶來諸多不便。”
“您這一結婚,指不定讓他們得逞了。”
對此,秦政不屑一顧。
他多年沒回來,父親這一步套一步的算計,倒是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不管是秦家還是宋家,既然他們想玩,他就陪他們玩兩把好了。
否則,豈不是要辜負他這趟特地回來。
他單手支額,如墨般的眼裏充斥著冷厲。
腦海卻想著昨晚還有剛才的事。
他要先搞清楚江魚是父親安排還是宋家的意思。
思及此,他開口:“去聯絡宋家,好好感謝他們送的結婚對象。“
施助理隻遲疑片刻就明白自己老板的用意。
“明白。”頓了下,施助理忍不住又開口:“老板,現在江小姐跟您結婚了,那她是不是得搬過來跟您一起住?”
這話倒是提醒他了。
“嗯,天黑之前把她帶回來。”
聞言,施助理明白老板跟江小姐結婚的事不會有什麼變動,他便不再開口勸說什麼,安分服從。
“是。”
-
江家別墅。
江魚每次看見曾經屬於自己的家被人鳩占鵲巢,心中都滿是怨恨。
她攥緊雙手,早晚她會把母親的東西都拿回來!
踏進屋內,她先聽見的是陣陣歡笑聲。
還不等她看清客廳裏坐著的都是哪些人,她的繼母鄧美君已經笑盈盈的上前。
“小魚你可算來了,劉家等你很久了。來,坐下,我們慢慢聊。”
江魚被強製摁在沙發上坐下。
剛一抬眸,隻見對麵的男人正衝著她賊兮兮的笑。
她頓時反應過來,這不是昨晚給她下藥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