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聽著這番可笑的話,竟有些懷疑對方的神誌。
“這位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也不知你過來氣勢洶洶的發難,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他霍硯,明媒正娶迎進霍家的,我搶誰的夫君了?”
霍玥此時不經意一看,卻發現趙雪就躲在不遠處的柱子後。
還悄悄的關注這邊的動向呢。
頓時,她的火氣就起來了。
“我就說,你們怎麼都過來了,感情是趙雪請你們過來助陣的啊。”
“她也真是的,有什麼不服,就直接同我們說嘛,躲在背後做什麼?”
“哦,我忘了,原來是她之前不喜歡我哥哥,如今又跑過來撒野啊。”
聽到霍玥嘴裏的這番話,高暖月等人都有些驚呆了。
畢竟還真的是趙雪方才在那邊不經意的說霍硯拋棄了她,另娶了紀筠。
而她們幾個姐妹氣不過,才過來討個說法的。
但是如今霍玥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趙雪不喜歡你哥?”
“那當然了。”霍玥的眼神冷冷的望向那邊的趙雪。
“之前我哥,倒是對她一片傾心,可她呢?禮物照收,準信就不給一個。”
“這不,有我嫂嫂這麼溫柔賢淑的娘子,誰還看得上她啊。”
高暖月的臉色登時黑了一片。
“你說的都是真的?”
紀筠正想開口,卻被霍玥給攔住了,還把她推到自己身後。
她之前倒是喜歡跟趙雪玩,畢竟對方人前的確就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可隨著對方一直的在哄騙自己的哥哥時,霍玥就十分厭惡她。
如今倒好,拾掇人欺負到她嫂嫂身上來了。
“你讓她過來對質,你看看她敢不敢?”
“為什麼不敢?因為她心虛!”
“你們回去,讓她去數數,之前我哥送了多少東西給她?”
“她倒好,一個準信都不給,如今還有臉說別人搶了她夫君。”
“她怎麼不問問,我認不認她這個嫂嫂?我娘認不認她這個兒媳?”
看著高暖月一副氣憤又懊惱的神情,霍玥心裏隻覺得痛快。
“我的嫂嫂,是紀筠,是我們霍家都承認的霍家長媳!”
“至於那個趙雪啊,你讓她從哪來回哪去,我們不伺候。”
高暖月忍不住回頭一看,柱子那邊早就沒有了趙雪的身影。
她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根本就是趙雪把她們當猴耍!
“對不住,是我們魯莽了!”
“我們走。”
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霍玥一臉的不屑。
“一方壞,一方蠢,真是絕配了。”
看到如此為自己的霍玥,紀筠心裏一片熨燙。
“好了,玥兒,多謝你替我出頭,別氣別氣。”
霍玥一把攬過紀筠的手。
“嫂嫂,之後你要是遇見了趙雪,可千萬不要客氣,她那人,你越謙讓,她越得意!”
“反正大哥對她已經沒有心思了,你不用擔心這個。”
紀筠隻是輕點頭,“好,我記住了。”
回到席間,方才發生的事,霍夫人已經知道了。
但她比霍玥更氣。
那個趙雪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算計她阿筠?
她那兒子之前眼睛怎麼瞎成這樣?
喜歡這種女子?
霍夫人心裏一肚子火,但是麵上一點都不顯。
“阿筠,有無受委屈?”
紀筠搖搖頭,“方才玥兒很英勇,都替我擋回去了。”
“這才好!”
霍夫人很欣慰自己女兒的護短。
趙雪,趙家,她記住了。
捱到宴席結束,一見到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霍玥便立即繪聲繪色的向他們描述發生的事。
於是他們二人的臉色也難看了些。
他們沒有想到,趙雪在人家的滿月宴上也敢這麼胡來。
霍硯心裏不住的歎息。
還是讓紀筠受委屈了。
坐上馬車後,他才飽含歉意的說道:“對不住,是我連累你了。”
這都是他之前幹的蠢事。
也不怨自己的母親說自己是倔驢。
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都想踹過去的那個自己一腳。
但紀筠隻是笑著搖搖頭。
“不用道歉,我沒事,玥兒都替我擋著。”
“再說了,玥兒罵的話,可解氣了。”
可紀筠越是如此,霍硯心裏越不是滋味。
本身被迫嫁給自己,已經夠苦了,沒想到出來赴宴還能有此橫禍。
“你放心,這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雖然紀筠心裏本來是有些不太舒服。
但見霍玥和霍硯的態度,她又決定不在乎了。
“好。”
宴席一事,藍玄羽聽說後,對趙雪的怨氣也越發大。
從前耽誤自己兄弟就算了,如今還來欺負他嫂子?
真的當她自己是皇後了?
二人正在書房回顧霍硯當時那不忍直視的曆史後,便聽到程川在外邊稟報。
“大少爺,藍公子,趙雪來信了。”
“什麼?她還敢送信來?”
藍玄羽怒氣匆匆的打開房門,而後一把拿過程川手裏的信。
怒火加持下,藍玄羽一目十行的將信讀完,而後拍在霍硯麵前。
“看看,看看!你先前喜歡的是什麼玩意?”
“那臉皮厚的,拿刀子都割不爛!”
霍硯接過信,看完表情也不算好。
“果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藍玄羽直接在霍硯對麵坐下。
“還好你之前沒有娶這玩意回來,不然有得鬧了。”
“快點寫回信,我去罵她。”
霍硯聞言有些驚訝。
“你要親自去送信?”
“那不然呢?”
藍玄羽白了他一眼,“不親自去我要怎麼罵她?”
“霍硯,你要跟我說你舍不得,咱倆可沒有兄弟做啊。”
瞎了眼的玩意。
霍硯當然不會後悔,更不會心軟。
“我才不會走回頭路。”
說罷,他拿過信紙,語氣決絕的跟對方劃清所有的關係。
後邊在裝信的時候,他還特地將對方送來的那封也一起裝了進去。
“交給你了,兄弟。”
藍玄羽接過信,而後直接就怒氣衝衝的去趙家找趙雪算賬了。
某種程度上,鳳來山莊的少主,也是一個可文雅可暴躁的人。
至少霍硯目前還沒有見過,有誰能吵得過他的。
若說在這之前,霍硯心裏還有最後一絲執念,但經曆此事,則是完全不剩。
霍硯想了想,還是將東西歸好位,便回去自己的院子。
這個交代,如今給到紀筠,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