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道:“不過縣令大人今日似乎有要事,陳痞子還在大牢裏,不知何時會審。”
陸疏禾擰起眉,“趙叔,不知我可不可以見縣令一麵?”
“為何要見縣令?”趙大山奇怪道,“林老先生已經過來了。”
陸疏禾卻是就怕林博通和縣令大人說得太清楚。
她搖搖頭,道:“畢竟驗屍的是我,我想我可以把情況說得更清楚些。隻是不知縣令大人是否會願意見我?”
“你是仵作?”衙差微訝,“瘦瘦弱弱營養不良似的,趙大哥,你們沒跟我開玩笑吧?”
趙大山笑道:“小花的本事可比我強多了。”
她說的那些“基本常識”,他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衙差滿臉的不信任,勉為其難道:“好吧,我帶你去見許大人,他應該在正堂,你隨我來。”
縣令許良大人住在縣衙正堂,平日裏待人和善,對趙大山亦是如此,衙差才敢答應帶陸疏禾進去。
沿十字路走到正堂後,衙差道:“我去稟報許大人,你暫且等一等。”
陸疏禾點點頭,“多謝。”
常山縣隻是小縣,縣衙亦很樸素。
陸疏禾走到廊前,手指劃過幹裂的圓柱,才有了一絲真切感。
她剛一垂頭,餘光卻隱約見到一個人影從園內漏窗閃過。
看身影,似乎就是林博通!
陸疏禾略一思索,握緊手中的解剖刀,快步跟了上去。
林博通由身旁的衙差帶領,二人沿小路一直向前走,七拐八拐,越走越僻靜,一路來到三堂。隻是陸疏禾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這二人是拐去了西花廳還是東花廳。
陸疏禾略一猶疑,見四下無人,便先去了西花廳。
陸疏禾邁過門檻,看到院內有兩棵胡楊樹,她沿著爬滿綠葉的牆壁向前摸索,一直走到軒窗下,聽到裏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是兩個男子的聲音。
“阿呈,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沒有退路。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會令父親寒心。”
“我的所作所為,一切皆為父親,倘若你不說,父親也不會知道。除非兄長想要害我。”
“我們是兄弟,我怎會害你?!”
這似乎是一對親兄弟在對話,第一人在嗬斥名為“阿呈”的人。
陸疏禾知道自己走錯了院子,小心翼翼向後退去。
她的腳步極輕,輕到她自己都聽不到聲響,然而屋內卻傳來一聲大喝,“門外是誰?!”
陸疏禾心中一驚,轉身向後跑去,她來不及多想,直接去了東花廳,躲在門後。
她剛躲好,便從門縫中看到一個臉色陰沉的俊美男子從西花廳門前奔過。
是在尋她。
陸疏禾鬆了口氣。
東花廳內亦有人在交流,仔細一聽,似乎是林博通的聲音。
“許大人,蘇大人,如今河水水位降低不少,但洪災還未完全過去。清河鄉的這點兒事與之相比都是小事,既然已經抓到陳痞子,應該早日給他定罪才是。”
許良讚同道:“誰說不是,清河鄉接連死人,是該給村民一個交代,陳痞子實在罪大惡極。”
陸疏禾心裏咯噔一聲。
很快許良又說道:“蘇侍郎,您說呢?”
陸疏禾眼前一亮。
侍郎......莫不是京中的侍郎?這可是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