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上一世他對我也不是第一眼起就針對的,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白桐開始。
她是公認的班花。最會打扮,長得也氣質不凡。
那時我隻顧著學習,最大的夢想就是拿自己的成績換得父母的青睞,好讓他們能放下手裏的工作回國來看一看我這個優秀的女兒。
我甚至一年到頭兩套衣服穿到尾,是個實打實的土包子。
我自有理想,根本不屑於和她們比較這些。
但往往庸俗的人就是要靠庸俗來吸引,我既重生,那麼就要改變自己,用敵人的方式攻打敵人。
白桐憑借她的美和討人喜歡的技巧贏得了對男生們的支配權,包括被真相輕易蒙蔽的雙眼。
這一次也毫不例外。
休息時間,白桐站起身來,用她慣用的甜美嗓音和表情說道:“大家好,我是白桐,初次見麵,我請大家吃個冰激淋吧,以後我們就是同學,還要多多關照呢。”
這裏是民辦學校,裏麵也有不少花錢進來的“貴族”子弟,攀比和用錢收買人心是常見的手段,冰激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能在初次見麵下給人留下好印象。
我側過臉,果然瞥見了陳誠揚起的嘴角。
無所謂,我要拿下的是他。
我克服下意識的恐懼,拿出我這輩子最大的溫柔對他問道:“同學,你知道藝術館在哪裏嗎?”
陳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靠著班主任舅舅的關係來到這個學校,早就摸熟了學校的地形了。
對待好看的女生,他一向是有耐心的。
“當然,我帶你去吧。”他立刻站起身來,十分殷勤地走在我前麵。
“你去藝術館做什麼?”陳誠邊走邊問,“你有特長嗎?”
我假裝謙虛道:“會一點鋼琴,想走藝考的道路。”
這是我上一世從未展現出來的特點,我將這些自認為不務正業的事情拋諸,一心想學得金融專業,好讓自己能靠父母更近一點。
時間長了已經麻木,把最初的愛好與夢想也丟棄了。
重來一次,當然要好好愛自己。
陳誠聽了我的話,眼裏閃過一絲讚許。
我忍著惡心緊隨他身邊,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
到了藝術館,我表示謝意,邀請了陳誠一起吃飯,“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吧。”
我表現出來的扭捏與羞澀恰到好處,陳誠露出一個與從前譏諷我完全不一樣的笑容,這是我從未見過的。
他爽快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