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她第一時間把淋浴的噴頭開到最大,然後將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耳語般說道:
“薛琪,我跟其他人核對過了,我們中大部分都是被迷暈了帶進來的,但是劉珊不是,她當時提前醒過來了,記得出去的路。”
她邊用力衝洗著身上的痕跡,語氣顯然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滿眼恨意地嘀咕道:
“夜間負責我們這塊的那個花襯衫我負責拖住,你跟劉珊想辦法摸清楚路線,抽個機會逃出去報警。”
林詩怡手上的力度很大,恨不得讓滾燙的熱水將身上蛻層皮才好,我注視著她的眼睛,極為認真的點點頭。
我當然要逃出去,我還得讓這群人渣為徐業成償命。
洗完澡後,林詩怡和我試探著端了裝著熱水的盆子回房,花襯衫沒攔著,對我們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
一回房,我們趕緊幫忙著房間裏的女人們擦洗著身體,我們中最慘烈的莫過於是懲罰的那個名叫劉墨的女人,她全身上下沒一塊皮膚是完好的。
幫著擦洗時,劉墨持續著掉著眼淚,斷斷續續地喊疼,我也隻能努力地安撫著她,試圖讓她情緒略微緩和一些。
等將盆子送回去後,林詩怡當晚便被花襯衫叫走了,讓我在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中,幾乎失眠了一整個晚上。
被強迫進食,被男人當作玩物肆意羞辱,然後抽取表現好的女人來褒獎,表現差的被懲罰。
這樣的待遇持續了整整兩個月,要不是我們幾個女人一直在互相打氣,安慰著說一定能找到機會,估計這個房間內早就死氣沉沉了。
林詩怡是我們中最疲倦的,她每天不僅得晚上去服侍客人,還得費盡心思討好愷哥——也就是花襯衫,同時還得提防著不要驚動了主管我們的煙卷男浩哥。
她似乎跟這裏的管理人都混得不錯,至少對待他們都能笑臉相迎,滿口好話的哄著,加上我們房間的女人都格外聽話,讓我們避免了不少非人的待遇,基本的衣食也得到了保障。
這兩個月裏,我們六個人斷斷續續拚湊出了房間的大概布置,規劃好了大概的出逃路線,也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
門外的腳步聲很雜亂,我偷偷將門打開一條縫,果然看到來來往往的保鏢們正圍在浩哥旁邊,而周圍還有一群外國麵孔的人,都在議論著什麼。
我悄悄地打量了一會,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了,便慌忙又把門關好了。
“怎麼樣?他們是不是在集合打算出去?”
劉珊在我旁邊滿眼期許地看著我,我將豎起手指示意她小聲些,等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了,才開口道:
“應該沒問題,一部分的保鏢都跟著下樓了,而且時間也對得上,他們今天應該是又打算出去綁架女人進來了。”
這群人似乎每個月都會出去綁架一批新人進來,而這個時候,監守我們的保鏢數量也會隨之減少,這也是我們最好的出逃機會。
“要出逃的話,你們最好挑在晚上,我能幫你們拖住愷哥,你們隻需要避開巡邏的保鏢就行。”
靠坐在床上的林詩怡輕聲說道,她微眯著眼睛,嘴上說得輕鬆,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愷哥最近越玩越花,林詩怡卻折磨得連下床都困難。
當天晚上,愷哥果然被林詩怡撩、撥得墜入了溫柔鄉,我借著洗澡的時機偷偷觀察著保鏢的動向,素來沉默不語的劉墨卻突然湊到了我身邊,輕聲道:
“詩怡,抓緊時機逃出去後報警,讓這群人渣付出代價。”
說完這句話,劉墨便毅然走到了那群保鏢附近,她的渾身都在顫抖,指尖握著一塊小小的瓷片。
那是某次服侍客人時,她掙紮時打翻的瓷杯,當時碎片落了滿地,為了避免傷到客人,便被第一時間收拾了。
沒想到她居然偷偷藏了一片,我心裏隱約感受到了些不安,正要焦急地叫住她,她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瓷片割開了脈搏。
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劉墨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笑容,她不斷滾落著生理性的淚水,發出的聲音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保鏢第一時間試圖控製住劉墨強製扭送去醫務室,但劉墨如同厲鬼般用指甲掐著靠近的保鏢,當即狠狠地咬了上去,險些撕下一塊肉來。
周圍的保鏢徹底被激怒了,不斷有更多的保鏢圍了上去,開始狠狠地毆打著地上的劉墨,而劉墨卻越戰越勇,手腕上的血濺得滿地都是。
趁著騷亂,我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從走廊飛奔了出去,直到一口氣逃離到了室外,才慌忙找了個隱秘的遮蔽物後麵蹲了起來。
我能夠猜到劉墨的下場,敢公然反抗的女人,下場總是無比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