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難道小兄弟你有把握??”宋茂才黯淡的瞳孔驟然一亮,滿臉激動的問道。
“準備銀針吧,我來為周老破毒,”陳禹沒有回答,而是吩咐人取來銀針。
一眾詫異的眼神中,陳禹來到周老爺子病床前。
他暗中運轉靈氣附著於指間,親自為他把脈,靈氣順著周老爺子的經脈遊遍全身,最後彙聚在心口處。
此刻。
一抹黑氣正盤旋於此,不斷侵蝕著周老爺子的心臟,四分之三的區域已經被黑氣籠罩。
若不是他修為深厚,恐怕早已毒發身亡。
但即便依照這個速度,不出三日,周老爺子依舊神仙難救。
陳禹撚起銀針,簡單消毒後,依次在周老爺子的天池、氣戶以及膻中三穴紮入。
此三穴分別鎮守心臟的三個方位,陳禹旋撚針尾,銀針沒入皮膚半寸有餘。
與此同時。
靈氣也順著銀針流入老爺子的體內,隨著靈氣彙聚,三個穴位的銀針仿佛被激活一般。
互成犄角。
陳禹離手不多時,周老太爺心口處就出現一塊很大的黑斑,裏麵隱約可見繚繞的黑氣毒素。
“這......這就是我爹心臟內的黑毒!?”周呈龍離得最近,率先驚呼出聲。
周家人紛紛湊上前來,看得心驚肉跳。
“都安靜,封死黑毒隻是步驟其一,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引針排毒,這才是最為凶險和棘手的。”
宋茂才語氣嚴肅的解釋道,引針排毒需要戳破心臟,即便他都沒有多少把握。
他雖然看起來還算鎮定,可心裏也直打鼓,旁邊的周婉琳更是緊張的咬著嘴唇。
陳禹再次撚起一根銀針。
自周老爺子心口處的雁窗穴紮入,針偏四十五度,兩指旋撚緩緩推入皮膚。
在銀針沒入皮膚一寸時,所有人都跟著屏住了呼吸。
心臟處的穴位。
一寸深。
便一寸險。
隻要稍稍力道角度拿捏不到位,周老爺子很有可能當場喪命,難度已是苛刻。
宋茂才眼睛死死盯著陳禹手中的銀針。
陳禹催動靈氣。
精準的控製著手中銀針的走勢,指肚微微一挺,銀針瞬間刺破周老爺子的心口。
唔!
周老爺子悶喝一聲,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這一幕頓時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可陳禹卻麵不變色,五指微動。
附著在銀針上的靈氣瞬間便將周老爺子的心臟封禁,不過須臾,他的臉色便恢複如初。
“成了!”
周呈龍激動地險些失聲吼出來,臉上的肌肉在瘋狂抽搐。
“此子竟對銀針的把控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程度,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旁的宋茂才心臟狂跳。
但。
更加令他目瞪口呆的是,當第一根銀針紮入後。
噗。
噗噗......
又是連續三根銀針魚貫而入,紮入周老爺子心臟,隨後陳禹手掌微抬,四指波浪般橫移擺動。
下一秒。
周老爺子心臟內的銀針動了!
循著陳禹手指的跳動頻率,銀針宛若提線木偶,盡數將彌漫在周老爺子心臟裏的黑毒衝散。
“這......這是......”
宋茂才使勁兒揉了揉眼眶,突然整個脊梁骨冒出一層冷汗。
“隔空馭針!”
“竟是傳聞中的已經失傳多年的隔空馭針術!!”
“他到底是什麼人!?”
宋茂才抑製不住臉上的激動與興奮,整個人“蹬蹬蹬”的往後退了七八步。
可很快他又是一愣。
“不對!”
“不對啊!”
“隔空馭針是以化勁為引,化勁先天,門檻境都要是先天境啊,此子年紀輕輕竟然是......是先天境!”
嗡。
眾人被宋茂才這一喝,驚得腦袋發懵。
周呈龍的臉也蒼白起來,暗暗咂舌:“二......二十多歲的先天境??”
一片驚訝聲中。
周老爺子心臟內的黑毒在漸漸消失,部分殘餘欲要潰逃,也皆被鎮守在外的三穴銀針統統絞殺。
至此。
黑毒頑疾被徹底解決。
在陳禹收針時,老爺子的氣色已經大有改觀,臉上的蒼白被紅盈的血色所替代。
“看!”
“你們快看啊!老爺子的手指好像動了,我的天,我沒看錯吧!!”
突然。
周家人群裏有人驚呼道。
嘩啦。
周家所有人瞬間圍了上來,在周呈龍的一聲聲輕喚中,昏迷一周之久的周老爺子的眼皮動了。
下一秒。
竟奇跡般的睜開了眼。
“醒了!!”
“老爺子醒了!!”
周家人見狀發了瘋一樣擁抱歡呼,臉上抑製不住的激動與興奮。
“陳先生妙手回春,請受我周呈龍一拜!”
高興之餘,周呈龍望著身旁的陳禹,滿臉的愧疚,竟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
“陳先生大才!”
隨後。
周家人也都紛紛羞愧的跪倒在地,這一跪,是他們發自心底的對陳禹的欽佩與感激。
可陳禹隻是擦了把汗,臉色平靜的反問道。
“不知周家主。”
“如今我這一聲嶽父大人,您可還受用?”
“陳先生......哦不,賢婿說笑了。”
“你是我周家恩公,之前的事我代表周家給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裏去。”
周呈龍一臉慚愧的低下頭,忽然又想起什麼。
“對了!”
“那一個億的新藥注資準備好沒?抓緊給我安排到位,我要親自給陳家送過去。”
“不必了!他們研究不出我爺爺方子上的藥,”陳禹搖了搖頭,語出驚人。
“什麼!?”
“陳家的新藥不是已經到了研發關鍵期嗎,賢婿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呈龍聞言吃了一驚。
當初自家老爺子突然病倒,周呈龍為了穩定局麵,方才投資了陳家的新藥。
企圖通過新藥問世,來幫周家走出困境。
如今老爺子雖然醒了,可周家形勢卻每況愈下,新藥問世對周家來說依舊至關重要。
所以。
陳禹剛才的話無疑讓所有周家人心中一涼。
“那隻是他們認為的關鍵期罷了,我爺爺的方子又豈是那麼容易研究出來的!”
陳禹冷笑。
“啊?”
“那,那這可如何是好啊!”
周呈龍臉色煞白,他還指望著新藥問世能讓周家喘口氣,可如今這點希望都破滅了。
周家人也都搖頭歎息,如山的壓力讓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
“別急,他們研究不出來,我可沒說我不能啊,”這時,陳禹突然話鋒一轉。
“走吧,隨我去陳家取方子,真正的好藥,是用來造福世人的,”陳禹淺笑一聲,說完便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