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和程諾的初遇很狗血。
學校安排實習,我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被分到程諾這家五百強,好巧不巧,我去的當天,程諾恰好還看到了我。
也就見一麵的功夫,原本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經理川劇變臉,就差把我供成祖宗。
我腦子裏隻有潛規則三個字,拿出手機準備錄音然後去婦聯舉報。
經理哪兒能讓我得逞,四十多歲的禿頂中年人陪我在公司上演了一場‘她逃他追插翅難飛’。
然後我就撞到一臉精英範的周勤身上,順勢看到了身後那位要潛規則我的正主——程諾。
這位霸總一開口就讓我想辭職。
“簽了這份協議,做我的女人,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協議和我想象中的包養協議大相徑庭,與其說這是找情人,不如說是找住家保姆。
還是不需要幹活,隻需要提供情緒價值的那種。
俗稱:花瓶。
就這腦子,真不會把五百強敗光嗎?
要是我開口要公司,您也真給?
我想都沒想。
一口答應。
拜托這是天上掉餡餅,不答應才是腦子有問題。
協議內容是贈與普通一梯一戶的大平層,即時生效不追回。
傻子才不簽呢!
我當場拿出身份證簽了協議,順手打了一式兩份。
程諾看了之後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果然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笑笑跟你完全不一樣!”
哈?
大哥您沒事吧,沒事多吃點溜溜梅。
是你主動找我要包養,又不是我主動貼上去的!
我一上頭就想把協議丟他頭上。
可轉念一向,那是二環大平層。
打開安居客看看房價。
我忍了。
出來打工就是受窩囊的,就當這是窩囊費的代價。
見我麵無表情,也沒有什麼反應,程諾更生氣了。
“哼,你果然連笑笑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隻圖我的錢!”
聽得我翻白眼,要不是因為他現在是我的大金主,我高低得懟一句:我出來打工不圖錢圖什麼,圖被你白嫖?
我可不共情資本家。
好在這位總裁也就是間歇性發癲,除了嘴上總說我不如他的白月光林笑笑,其他方麵還不錯,尤其在付款方麵,出手相當闊綽。
作為一個有契約精神的乙方,我也堅決貫徹自己簽的協議,隨叫隨到,風雨無阻。
五年如一日的按照他的喜好打扮,學做他喜歡吃的飯菜,看她喜歡的書,把自己從卷王大學生逼成白蓮花賢妻良母。
整個S市的圈內人幾乎都知道,程諾養了個聽話的金絲雀,聽話的不行。
三年前他生日,我按照協議提前一晚上給他做了佛跳牆。
歲月可真神奇,能把一個看到海鮮就嘔吐的女大學生成功改造成一個合格的粵菜廚子。
從早忙到晚,我就吃了兩口餅幹充饑,等做好了一桌子菜還有一碗長壽麵,我就坐在長桌前等。
從天明等到天黑,從東方既白等到暮色四合。
可等到的隻有一個電話。
“我喝高了,過來接我。”
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感溫度,就像是吩咐家中的保姆。
他向來是這樣,一會兒對我溫柔繾綣,不斷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一會兒又會暴跳如雷把我推開,不管不顧的大吼讓我滾。
幾年下來,我都快迷惑了。
我到底是孫蕎,還是那個已經出國的林笑笑?
他的一通電話叫我徹底清醒。
如同被人兜頭澆了涼水。
嗯。
之前對他還心存幻想,想著滴水穿石感動他的行為,顯得我之前很呆。
還是當個拿錢履行契約的打工人比較好,至少心裏沒那麼難受。
哪怕已經半夜兩點,我也開著車去程諾說的KTV接他。
這群富二代向來都紙醉金迷,我一身棉麻白裙和愛馬仕遍地走的人群格格不入。
一推開KTV大門,音樂恰好停了。
我聽到一聲細弱不可聞的,震驚的呼喊。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