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被嚇了一跳,以為還是餘崖,再一看,竟然是張帝。
今天什麼日子,先是季雙雙,然後是餘崖,現在又是張帝。
排著隊地來。
周寧按下接通,“喂。”
“周寧,你現在方便來一趟嗎?”
張帝語氣有些嚴肅,這讓周寧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張帝平時不會這麼著急的給她打電話,能緊急聯係她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周安。
“出了什麼事兒嗎?”周寧下意識攥緊手指。
“是,可能需要你本人來一趟。”張帝的語氣非常凝重,周寧深吸一口氣,點頭答應。
“好的,我馬上就來。”
周寧到了療養院後,就看到周安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裏。
屋子有點像電視裏的那種審訊室,有一麵牆是單麵鏡,屋內的人看不到外麵,但是外麵的人可以通過單麵鏡,看到屋內的情況。
周安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此時蜷縮著身子,窩在牆角,眼神裏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周寧站在鏡子前,看著裏麵的人,心痛得都要窒息了。
“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周寧厲聲質問。
那是她的親哥哥,如今卻像是一個發了狂的野獸,被人囚禁起來。
周寧難受極了。
“你冷靜點,隻有把他關起來,他才會安靜下來。”張帝說道。
周寧不明白,雙手撐在玻璃上,看著裏麵的人。
“什麼意思?”
“你跟我來,我帶你看個東西。”張帝拉著周寧走了出去。
張帝的療養院不算小,裏麵的設施環境非常不錯。
在他的帶領下,周寧進了療養院的監控室。
監控室很大,一進去就能看到一麵監控牆,裏麵是各個地方的監控視頻。
張帝跟值班的安保說了幾句話,那人在電腦上飛快操作,很快就調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時間顯示的是三個小時前,周安坐在院子裏發呆。
此時的周安除了麵容白一點,身上穿著療養院的衣服以外,其他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安靜地坐著,欣賞著院子裏的景色,突然旁邊出來一個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楚樣子,但是身上穿的是療養院的工作服。
她走到周安身邊,先是打了聲招呼,然後周安跟她說了幾句話。
監控離得太遠,沒有錄下說話內容,但是很快周寧就看到,那個女人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報紙,遞給了周安。
周安反應有些慢,看著報紙沒什麼反應,那個女人又很熱心地幫他打開,指了指某一處。
事情的變故就出現在這裏。
周安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瞳孔驟然放大,緊接著渾身開始顫抖,麵容變得猙獰。
他情緒激動地撕碎了報紙,然後如同發狂了一樣,在四處打砸。
療養院裏的工作人員聽到聲音衝了出來,但是沒有人能接近他。
周安畢竟是個成年男人,此時又是發病的狀態,張帝緊急叫了幾個男人過來,想要安撫住他。
但是沒有用。
周安仿佛在躲著什麼,越是有人靠近,情緒就越激動。
後來沒有辦法,張帝叫人拿了繩子,把周安綁了起來。但周安但情緒依然激動不已,甚至已經出現了極度恐懼慌張的狀態。
張帝發現他似乎害怕人多,於是嘗試著將周安送到了密閉的房間裏。就是周安現在呆的房間。
周安依舊緊張,但是狂躁的狀態似乎有所改善。
大概在小屋裏待了半個小時,周安才徹底安靜了下來。但也僅僅是情緒穩定了而已,狀態依舊不太好,正如周寧所見,他將整個人都縮在牆角裏,很抗拒有其他人的出現。
周寧臉色非常難看,她隻知道哥哥有的時候會發病,並不清楚會有東西刺激到哥哥的神經。
而且昨天張帝還跟她說了哥哥的情況很好,沒想到今天突然就發病了。
“那個員工,她在哪兒?”周寧看向張帝。
張帝沉默了一瞬,兩秒後才開口,“那個女人不是我們這裏的員工,我問了所有人,沒有人見過她。”
周寧怔住了,似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有那個讓你哥哥發病的報紙,似乎也被那個女人收拾掉了,我們找了很久,隻在灌木叢裏找到一個碎片。”張帝從口袋裏拿出一塊被撕碎的報紙。
報紙隻有半個手掌那麼大,因為是被撕碎的,所以有些皺。
周寧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塊零碎的報紙。
上麵的內容很普通,就是報道一家工廠失火,因為被撕碎了,內容不大完整。
周安是在那個女人的指引下,看到了報紙的某一處內容才發病的,而張帝找到的這塊,極有可能不是那一處。
周寧死死的捏著那張報紙,心裏隱約有了一種猜測。
餘崖為什麼會給她打那通電話?
拿報紙的那個女人會不會是餘崖派過來人?
“現在該怎麼辦?”周寧沉了口氣,緩緩問道。
“我建議報警。”張帝說道。
周寧當即否決。
“不行。”
在那個女人的身份沒調查清楚之前,她不能讓警......方介入。
她和餘崖的交易不能見光,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時間去準備,如果警......方一旦介入,那她作為當事人的家屬,行動上一定會受到限製。
最重要的是,萬一人真的是餘崖派過來的,一旦惹怒了他,那段監控視頻一定會曝光。
她和周安就徹底暴露了。
“那個女人明顯是故意的,如果不報警,我們根本找不到她。”
張帝不明白周寧心中所想,他的世界陽光燦爛,一片光明,想到的辦法也是積極陽光的。
“我知道,但是不能報警。”
張帝不解,“為什麼?”
周寧無法跟他解釋,深吸一口氣,用最冷淡的語氣對張帝說,“我是病人的家屬,也是病人的監護人,我的要求是,不要報警。”
周寧的態度堅決,冷硬的眼神讓張帝無法再說出勸解的話。
周寧把報紙小心翼翼地折了起來收好,在抬眼時,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迅速的調整好心態,這讓張帝非常佩服。
“好,你說不報警,那就不報警。但之後呢,萬一那個女人再來怎麼辦?”
張帝皺著眉,他發現周寧但身上全是迷,越是接觸越是看不明白。
“我之前有跟你提過,你哥哥的狀態其實很好,如果能夠積極接受治療,治愈但可能性非常大。至少在我這裏住的這段時間內,也隻有今天發過病。”
張帝的話,讓周寧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什麼。
周安送到張帝這裏,似乎有半個月了,半個月的時間裏,竟然沒有發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