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其實一直胃不太好......”
“可是你的小廚房裏寫著孕婦禁食食材清單。”
唐念初一時愣住。
她好像看到卡卡往冰箱門上貼什麼東西,還從自家順走了好幾樣食材,讓她看清楚這些都不能吃。
當時在埋頭趕稿,她的確沒有注意。
唐念初沉默片刻。
“伯母還知道,你在和傅家小少爺鬧離婚?”
唐念初沒想過消息傳這麼遠。
全世界好像都知道她們要離婚,都知道她鳩占鵲巢,而應該站在傅錦年身邊的人也回來了。
“伯母,是不是......江叔叔告訴您的?”
斯蘭拍拍她的背,有些狡黠地眨眨眼。
“昨天和你江叔叔還有黃叔叔——就是傅奶奶的律師,一起喝酒的時候聽說的。”
斯蘭笑得意味深長,“你江叔叔,從年輕時候起就是那樣,一喝酒就能把家底都交代出去。”
唐念初的眸子有些暗。
如果,黃律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話......
奶奶早就知道了吧?那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很拙劣?
“孩子,巨大的情緒起伏對孩子是不好的。”
斯蘭是過來人。
她生育過兩個兒子,自然對懷孕生產這些事門兒清。
唐念初下意識捂了肚子。
難怪這幾天兒子不安分。
被舒文靜帶歪了,還不知道男孩女孩呢,不能瞎叫。
“其實很多母親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一直忍耐著不離婚,是錯誤的。”
斯蘭一時間陷入回憶。
“但是好在我遇到了jesiah,及時選擇分開,才沒有讓這個錯誤延續下去。”
唐念初點點頭。
她遲早有一天會想通的。
“我知道,謝謝伯母關心。”
斯蘭看她聽進去了,展眉一笑。
斯蘭看向屋內的畫架。
“那是女孩子給自己的婚紗。告訴伯母,是不是另有喜歡的人了?”
她有嗎?
唐念初下意識搖搖頭。
在斯蘭有些困惑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
“那是......我接到的訂單。給錦年的未婚妻,設計婚紗。”
要多殘忍,會讓前妻給新歡設計婚紗?
她是徹底絕望,才把自己的婚紗拱手讓人。
斯蘭抿唇不語,轉身進了廚房。
不出一個小時,八個菜做齊!
斯蘭指著每一道菜的盤子,給卡卡細細講述。
講到第七道菜的時候,卡卡去接電話。
“糖糖姐,快遞說有一批快遞送不過來,讓我們親自去取。”
唐念初咂舌。
“我和你一起去吧,那些東西很沉。”
斯蘭突然拉住她:“孕婦不可以搬重物。”
唐念初有些遲疑:“那伯母打算怎麼辦?”
“肯定是找便宜兒子啊!”
半小時後。
江遠扛著幾百斤畫材踏進工作室的門。
“媽!我拿來了,要放在哪裏......師傅!”
江遠一眼看見唐念初,扛著幾百斤東西就要撲過來,卻被斯蘭一指禪狠狠爆頭。
“叫你沒個正形,她懷孕啦!快去把東西放下洗了手再說話。”
“原來江遠是伯母的兒子?”
“是啊,怎麼樣,帥不帥?”斯蘭語氣有些自豪,又自顧自說下去:“怎麼樣,離婚之後要不要考慮一下江遠?他可能也就比你小個兩三歲。”
“伯母!我和傅錦年其實還......”
她這婚還沒離呢!怎麼當爹的當媽的都想把自己兒子推銷給她!
“不行!這婚必須離!你和那個家暴男離婚之後就到我家來養胎吧!”
江遠卻抓住了她愣神期間繼續說:“我爹家有祖上傳下來的城堡。就是童話故事裏的那種,公主住著的城堡!”
眼看江遠的話匣子關不住了,唐念初立馬喊停。
江遠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也會去照顧你的,讓幹爹為未來幹兒子做點什麼吧!”
唐念初捂肚子。
兒子,你好受歡迎。
“我發誓!隻要你來了,就是我們家的小公主。有管家和專業人員伺候,其實我知道我們家很多的密道......”
感覺,江遠的性子有點像他老子。
不一樣的是,江遠不需要喝酒就可以把自己的家底說個底兒掉。
斯蘭終於叫停了自家兒子的碎碎念,讓唐念初早點休息,就帶著江遠走了。
唐念初終於鬆一口氣。
......
傅錦年每天都來看望奶奶,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能碰麵。
而這幾天,他都沒有看見那輛粉色路虎。
她都是從江遠的車上下來。
沒有自己在旁邊,她和駕駛座的人有說有笑。
想到這裏,他就萬分煩躁。
孫婉婉算好時間來醫院,“我當是誰呢,這都傍上別的男人了,就不要在錦年麵前出現了。”
江遠彼時開著車窗:“師傅,這就是你前夫的新歡?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
“你別下車,這裏沒有監控,小心她造謠你對她做什麼。”唐念初是知道孫婉婉手腕的。
“既然沒有監控,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啊!師傅......”
“走,不然之後就別來見我了。”
江遠吃癟,開著車都能看出他“三步一回頭”。
孫婉婉扭捏作態地做了個嘔吐的姿勢。
“還和小情人甜甜蜜蜜呢?”
“是與不是,你管得著嗎?”
“嘁。”孫婉婉的醜惡姿態具現:“你在什麼旮旯找的小情人能有錦年優秀?看你們這甜甜蜜蜜的樣子,睡過了?錦年讓你打胎是正確的,誰知道你這野種是誰的?”
她就是這樣和錦年說的嗎?
“我勸你嘴上積德!”唐念初氣得渾身發抖:“我已經答應離婚了,更沒想招惹你!”
“三年前不是你死乞白賴的要嫁?”
孫婉婉翻了個白眼,把在舒文靜那裏受到的氣全部撒在逆來順受的她身上。
“不是你求著錦年,他會娶你嗎?這個孩子如果真的是錦年的,你會甘心離婚嗎?”
“不要揣著個野種來看奶奶,還讓錦年以為你有多孝順。”
唐念初的拳頭緊握,氣急攻心卻隻感到一陣腹部絞痛。
那是兒子也在抗議自己不是野種!
“孫婉婉,你這是誹謗,我可以告你!”
唐念初感覺到有一隻手把自己肩膀扶住了,身體不再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