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卿正在宮中,是楚洵下旨讓她進宮的。
“皇姐,溫家是不是欺負你了?”
楚洵單刀直入的問道。
嫁妝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便是他都知道了。
“他們竟然連你的嫁妝都敢動,當真是找死。”
“他們好大的膽子,朕這就下令誅他們九族!”
說完,楚洵一臉戾氣就要下旨,楚卿連忙阻攔。
“阿洵,不可亂來。”
“你又要護著他們?”
楚洵不高興的說道。
“不是護著,而是皇姐我自有分寸。”
楚卿擔憂的看著自己弟弟,楚洵從小被人驕縱著長大,想要什麼就會直接開口。
溫家一家確實該死,可是,沒有任何的過錯無故被滅族,隻會讓朝臣心寒。
況且,溫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除去的,他的身後可是皇叔。
想到皇叔,楚卿臉色一沉。
皇叔是攝政王,手上權利很大,而楚洵隻是一個還沒有親政的小皇弟而已,他手上根本就沒有實權。
想要扳倒皇叔,比登天還難。
這事急不得,必須徐徐圖之才行。
想到這裏,她開口道:
“溫家的事情皇姐自有分寸。”
見小皇弟還不高興,楚卿又說道:“若是皇姐需要幫忙,一定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話,小皇帝頓時高興了起來。
忽然想到什麼,他突然問道:
“皇姐,你可是想要秦殤做你的麵首?”
楚卿聞言頓了一下,皺眉道:
“誰說的?”
“不是嗎?”
楚洵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是,他們都在這麼說啊?”
聽到這話,楚卿臉色微微一變。
麵首的事情不過她和秦殤之間的玩笑,誰傳出去的?
難道是秦殤那個瘋子?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楚洵卻並不在意這一點,他有些高興的說道:
“皇姐,想不到你也喜歡秦殤。”
“朕最喜歡和他玩兒了。”
“朕覺得他比那個什麼溫世玉好多了,皇姐讓他當麵首也是他的福氣。”
“朕已經宣了他進宮,等會兒皇姐走的時候就可以一並將他帶走。”
楚卿聽的腦仁兒都開始疼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過一句羞辱秦殤的話,如今竟然成了真。
她本想拒絕,忽然想起什麼,又將拒絕的話生生吞了下去。
若是她真的收了秦殤當麵首,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當鷹寮的首領了,他們也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想到這裏,楚卿抿了下唇,準備應下來。
到時候入了公主府,做了她的麵首,她想要拿捏他便要容易多了。
即便秦殤身手再好又如何?
他隻有一個人,她便不信要不了他那條狗命!
想到這裏,楚卿已然有了計較。
秦殤來的很快,幾乎是她剛做下決定秦殤便已經到了。
楚卿一直注意著他,發現他進來之後,視線先在她的身上落了好一會兒這才向楚洵行禮。
好一個大膽的奴才!
楚卿眼裏全是冷意。
秦殤如今不過一個小小的百戶便敢如此的無視皇弟。
“下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殤的聲音緩緩響起。
“行了,行了,平身吧。”
楚洵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直接道:
“楚洵,我皇姐看上你了,等下你便隨她出宮,做她的麵首,日後好好的伺候她。”
“......”
楚卿已經說不出話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弟弟已經被嬌慣了這樣子,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的傻。
秦殤好歹是個正五品,楚洵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打發人的語氣和打發一個奴才沒有什麼兩樣。
這話聽著誰都不樂意,也難怪前世沒有一位朝臣站在皇弟這邊,她正想說些什麼挽回幾句,別讓這話傳出去,就聽到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胡鬧!”
聽到這個聲音,楚卿呼吸一緊。
一轉身,隻見一襲絳紫色朝服,墜著白玉玲瓏腰佩的攝政王楚然走了進來。
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眉眼帶著娟娟細流,溫潤的如沐春風。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整這個人看起來無害溫和。
這就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楚然!
楚然的年紀比起楚卿也大不了太多,不過是才二十有五,卻已經氣度不凡,八麵玲瓏。
他是父皇最小的弟弟,一直深的父皇信任。
父皇臨終之前,將楚卿姐弟托付給了楚然。
前世,楚卿也一直以為楚然對他們姐弟很好,要什麼給什麼。
現在,她才知道那都是捧殺。
掩去眉中的戾氣,楚卿朝著楚然行了一禮:
“見過皇叔。”
“康樂不必多禮!”
楚然喚著楚卿的封號。
他的目光在楚卿的麵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向小皇帝,然後似乎有些無奈的摸樣。
“皇上,你又在鬧騰什麼?”
“秦百戶乃正五品,你怎麼能讓他去做麵首?”
“這傳出去可怎的是好?”
楚卿聞言心中一凜,正要開口,楚洵卻已經不服氣的說道:
“為什麼不行?”
“皇叔,你不是說什麼都是朕說了算嗎?”
“你......”
楚然一副無奈至極,拿楚洵沒有半點辦法的摸樣。
楚卿鬱悶的不行。
自己這個傻弟弟!
不等楚然開口,楚卿連忙說道:
“皇叔,不怪皇上,是我的錯。”
“是我和皇上提議讓秦百戶做我的麵首的。”
楚然似乎沒有想到楚卿會這麼說,他看了好一會兒楚卿,這才皺眉道:
“康樂,本王一向覺得你懂事乖覺,今日怎麼做出這等糊塗的事情?”
“先不論秦百戶乃朝廷命官,你要強讓人入府做你的麵首。”
“便是你自己乃長公主之尊,竟然堂而皇之的要養麵首,你將皇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更何況,你才大婚幾日,便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要讓人看你笑話?”
楚然這一番話簡直是站在了製高點,從各個角度都在打壓楚卿。
如果是前世的楚卿,肯定會羞愧難當。
可是,她早已經不是那個楚卿了。
她抬頭時,一臉的委屈和不甘。
“皇叔,駙馬洞房之夜並未曾和我同房。”
“他既然都如此,我何需還要顧忌顏麵?”
“您都說了,我乃長公主之尊,他便敢如此的輕視我,我為何還要忍氣吞聲?那樣才是折損了我皇家的顏麵!”
楚然不是就喜歡做樣子嗎?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對他們姐弟很好,是他們姐弟自己不爭氣。
那麼,便讓他親自教訓他自己的狗吧!
楚然顯然沒有想到楚卿會這麼說,眉頭微蹙,看向楚卿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但是看了半響,他隻在楚卿的眼中看到委屈和賭氣之後,難道是他多心了?
剛剛楚卿的那番話分明是要借他的手來懲治溫家,不過,楚卿有這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