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瞄了眼旁邊默認酒保行為的江竹西,過剩的自尊作祟,突然惱羞成怒地罵道:“特麼跟你有屁的關係!你丫就一服務員,幹好自己的事兒得了,去給老子拿盤花生米來!”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不賣花生米。”Kevin紳士的態度襯得那人更像個跳腳的無賴,他給拐角值守的安保使了個眼色,“這位先生喝多了,請他回去醒醒酒。”
一身黑西裝的安保大哥做了個請的手勢,但那男人不依不饒,熊掌般短粗厚實的手往吧台狠勁一拍,破口大罵,“你他媽才喝多了!你丫算老幾,服務員還管起顧客來了!老子就愛坐在這兒!有本事你把我架走!”
安保大哥從善如流,真有要把人架起來的作勢,Kevin阻止了他,客氣地說道:“先生,您這樣確實會影響到別的顧客。”
“老子影響誰了?你他媽服務差還不讓人說了,你們老板呢!叫你們老板出來!啊!”
話音剛落,他的兜帽突然被人拽住猛地向後一扯,他跌撞地倒退了幾步,將將站穩,還沒罵出來就看清來的是倆挺拔高個的男人,他畏縮地摸了摸自己被勒的脖子。
“我就是老板,怎麼說?”
邵文的語氣挑釁意味十足,他年紀輕輕,但囂張的氣焰全然蓋過了這個耍橫的流氓,仗著優越半頭的身高,這麼近的距離看人隻垂眼不低頭,目中無人的跋扈傲氣,把這個流氓激地梗起脖子不肯服軟。
“你是老板?怎麼你們店不讓跟女的說話是嗎?”
邵文好笑地回頭看了眼江竹西,“沒這個規定,你愛跟誰說話跟誰說話,但是她不行。”
那流氓看邵文身邊還站著個長發美女,嗤笑一聲:“怎麼不行,這個你也看上了?”
跟著邵文來的嚴楠嘖了一聲,“哥們兒你以為這夜總會呢,還挑上了!你腆個大臉搭訕之前也不先瞅瞅自己什麼樣,你看人家願意搭理你嗎?”
“老子有錢就行,小娘兒們長得再漂亮還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勁力的水柱呲了滿臉,手胡亂地抹了一把,看清是他剛想勾搭的小娘兒們抓著吧台純淨水的噴頭呲他,正要罵,剛一張嘴,又是劈頭蓋臉的激流。
江竹西懟著這張熊臉反複呲了三回,她本來沒想跟這個惡臭男糾纏什麼,奈何這人嘴太臟!
那流氓胡亂擦淨頭臉的水漬,怒氣衝衝地想要動手,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前後左右被四個大男人包圍了,他表麵再如何狂妄也不過是個骨子裏卑怯的猥瑣男人,這時候他隻想跑,尋著空,腳步一轉就倉皇地鑽了出去,但走的時候嘴裏還不幹不淨的。
臟話入耳,江竹西怒氣上湧,一把將酒杯中拳頭大的冰球倒了出來,正要砸過去,嚴楠拉住了她的手腕,“誒,這個可不行,砸中腦袋要出大事,他賤命一條就算了,可不能把你......”
江竹西沒等人勸完,哐的一下把球扔回了杯子。
氣得想砸人是真的,可冰球在手裏沒兩秒就寒涼徹骨,她搓著手,嘴裏直喊哎喲。
剛剛倒杯子那一下還把袖子搞濕了,嚴楠扯了幾張餐巾紙遞過來,江竹西擦著浸濕的袖子,說:“你這速度夠快的,我上午給你邵文的聯係方式,你晚上就跟人出來喝酒了?”
嚴楠吊兒郎當地勾住邵文的肩膀,“一見如故嘛!”
上午江竹西跟嚴楠聊了會,就覺得他跟邵文挺搭的,她笑道:“嗯......惺惺相惜的倆紈絝。”
嚴楠待要反駁,江竹西把餐巾紙一甩,從高凳上跳了下來,“我去裏麵洗個手。”
手上和袖口沾的酒幹了之後有些發粘,難受的很,她逕自去了包間洗手。
邵文跟在後麵進來,倚著牆看她,“我把艾利和秦克叫上了,咱們慶祝慶祝。”
“慶祝什麼?”江竹西抬頭,不解地看著鏡子裏痞笑的邵文。
“慶祝你相親失敗啊。”
江竹西把濕粘的袖口卷起來,緩緩說道:“首先,不要把失敗這個詞用在我身上,說的好像我多上趕著似得。其次,我相親成功的很,用不了多久就能給你發喜帖。”
邵文看她這篤定的模樣,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舌尖習慣性地舔過右側那顆尖尖的犬齒,咬牙切齒般地說:“行。我等著。”
這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邵文新交的女友張慧穎探了半個身子進來,盯梢似得眼神在他們之間亂瞟。
邵文不耐煩地眉毛都擰成了結,“你去隔壁上廁所,我們談點事。”
張慧穎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誰要上廁所,我來找江竹西的,外麵有個男的在等人家呢。”
邵文眉頭擰的更緊了,“什麼男的?”
“你問什麼,又不是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