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小溪出什麼事了嗎?”
聽著她焦急的聲音,李醫生連忙解釋:“南小姐您別激動,南辰溪現在情況還算穩定,隻是因為長期用藥的緣故產生了耐藥性,病情有些惡化。現在我們院裏剛剛引進了一批新的特效藥,您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南詩與一怔,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她明白醫生的意思,但是如今她連基本收入都不能保證,如何能給小溪提供最好的治療呢。
李醫生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窘迫,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南小姐,我也知道您這邊的情況。你放心,我已經自掏腰包給小溪試過一個療程了,效果非常好,就是......價格有些貴。”
南詩與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謝謝你李醫生,隻要對小溪好,什麼藥,我都換!”
李醫生心中不忍,連忙應下轉移了話題:“對了,小溪吵著要見你,你跟他說說話吧。”
電話那頭短暫的安靜了一瞬,隨即響起一個糯糯的奶聲。
“媽咪,你什麼時候來看溪溪呀!溪溪想媽咪了!”
南詩與心中一暖,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容。
“小溪乖,等媽咪周末休息了,就去看小溪好不好?”
小溪聲音軟糯:“好,溪溪等媽咪。溪溪會好好聽醫生叔叔的話,早早回家。”
南詩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重重點頭:“嗯,等你治好病,我們就回家。”
她溫柔地哄著小溪說了一陣,才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噙著笑意轉過拐角,她一頭裝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南詩與連忙後退一步,正要道歉,就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煙草味。
她僵硬地愣在原地,緩緩抬起頭,看向男人陰鷙的麵龐。
薄燼寒輕輕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將手頭的香煙掐滅。
他的目光落在南詩與被工裝裙包裹著的小腹上,薄削的雙唇緊繃成一道直線。
那裏平坦光滑,絲毫看不出生過孩子的痕跡。
嗬,還真是動作迅速。
薄燼寒眸中寒芒乍現,聲音中帶著剛抽過煙的沙啞。
“你兒子?”
南詩與攢緊拳頭,險些要維持不住表麵的鎮定。
從他出現的那刻起,她的心便不再平靜。
在一起那四年,他把她捧在手心裏寵成了一個小公主。
如今目睹他和別人出雙入對,曖昧糾纏,不心痛?
不可能的。
但那些畫麵,遠遠沒有讓她如此刻一般,煎熬。
“小溪不是我兒子。”
南詩與用盡全力摁下委屈,默默評估了一番,不錯,至少把話說得挺順暢的。
薄燼寒的目光劃過她清冷的臉蛋,顯然並不相信。
“有了孩子還留不住薄崇碩,你還真是失敗。是不是那一晚跟我糾纏的時候,就已經懷了他的種了?”
南詩與身子一抖,緩緩抬起眼,眸子中泛著一抹悲涼。
她麵無表情地看向氣勢洶洶的男人,勉強扯了扯唇角。
“小溪的事情......與你無關。”
薄燼寒斂起眸子,目光如寒刃一般落在南詩與瘦削的身子上。
盡管她並不像撒謊,可一股無名火就是不停地衝擊著他的理智,讓他心頭一陣陣的焦躁。
恨意交織著嫉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將這個背叛他的女人捉住,關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內,讓她沒辦法再跑出去勾引別人。
南詩與隻覺得一股淩冽的氣勢壓在她的身上,幾乎讓她抬不起頭來。
她硬著頭皮先前一步,恭順開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離開了。”
南詩與抬腿便打算先行離開,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大力扯進了懷中。
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湧了過來,南詩與愣愣地窩在薄燼寒懷裏,不知所措。
薄燼寒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俯身便吻了下去。
南詩與驚慌地瞪大了眼,忍不住掙紮起來。
她不想再被同事們看到第二次這種醜態了!
“薄先生,你放開我!”
她奮力掙紮起來,手腕立刻泛起了紅印。
男人卻像是被怒火吞噬了理智一般,目光如灼地望著她,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回答我的問題!”
南詩與隻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已經被他憤怒的力量生生扭斷,眼角泛起一抹淚花,隻能拚命地搖頭。
“阿寒,你在這裏!”
一聲略帶喘·息的呼喚響起,穀清怡快步走進樓梯間。
她一把抱住了薄燼寒的手臂,嬌俏的小臉梨花帶雨。
“這家酒店真是太齷齪了!我剛剛聽到那個女人跟張總做交易,說要勾引你來升職加薪!”
她的話語在看到薄燼寒懷中女人的瞬間戛然而止,隨即替代的是滔天的妒火。
“賤貨!”
穀清怡嬌媚的小臉瞬間扭曲,“好不要臉!竟然真的敢來勾引阿寒!”
南詩與微微掙動了一下,可男人的手卻攢得死緊,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她隻能垂下眉眼,默然承受穀清怡的謾罵。
穀清怡瞪著一雙杏眼,恨不得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盯出一個洞來。
氣急敗壞的她也顧不上自己嬌弱可人的形象,揚起巴掌就要落下來。
南詩與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擋,可她的雙手都被薄燼寒死死擒住,隻能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意自臉頰傳來,南詩與嬌嫩的小臉瞬間腫起。
她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那張猙獰可怖的麵容,腦海深處的記憶似乎被喚醒了幾分。
穀清怡的臉,和那張時常出現在她夢魘中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為什麼覺得穀清怡如此熟悉了。
南詩與張了張嘴,眼中恨意乍現,輕聲吐出兩個字。
“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