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薑肆來看過她,臉色看起來比她還蒼白,開口還是問她後不後悔。
許熹隻是對著他笑了笑,那個時候很多東西對她來說都沒什麼意義了,但薑肆特意來探望,她挺開心,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廢話。
薑肆走的時候說他是她這輩子最被辜負的人,下輩子必須加倍補償。
許熹當時覺得這人怎麼還跟在學校一樣固執別扭,哄孩子似的對他點頭,說下輩子一定對他好。
薑肆離開後不久就去世了,一群律師過來接她,他把自己的遺產都給了她。
何家被稅務舉報後,不少親戚都被抓進去了,何文樓跑得快去了國外,他可能不知道外麵有更刺激的等著他。
她一手打下的市場,她也能一下全毀掉。
但這些得失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許熹的腦袋裏閃過自己走馬觀花的一聲,被子裏的手伸了出來,就快要碰到人的時候,薑肆睜開了眼,幽深的眸子裏像是藏著個不見底的漩渦,想要她整個人都卷進去。
“看了那麼久,決定要掐死我了!”
許熹愣了愣,覺得這個夢好他媽真實,聽著這個語氣就很容易有股給他一巴掌的衝動,她卻笑了。
薑肆眨了眨眼睛,睫毛長到犯規,據說他媽是德法英奧四國混血,他幾乎都是挑最好的長。
“還沒醒酒?”
薑肆對上許熹的笑蹙眉,甚至開始懷疑昨天這人喝了加料的東西,不然發現自己這樣躺他懷裏,至少也要賞他一耳光。
“帶你去醫院看看!”
薑肆掀開被子下床,193的身高,比例極其優越,鍛煉的痕跡明顯,肌肉不屬於那種噴發誇張的類型,帶著滿身少年氣息,幹幹淨淨的。
許熹緩慢的坐起來,扯著被子擋在身前,看著眼前的人套上短袖和運動褲,然後抓起旁邊的衣服,轉過身猶豫的湊近。
“許熹?你怎麼不說話!”
看著隻顧傻笑的女生,薑肆伸手拉開了許熹懷裏的被子,看她很配合的鬆開,來不及起什麼旖旎心思,快速的給人套衣服。
“誰給的酒都喝,笨死了!”
“喝傻了吧!”
薑肆說到這裏頓住了,突然把許熹扯到麵前,緩慢的靠近,彼此的氣息交纏,嘴角隻要任何一個人微微動下就會碰上。
許熹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薑肆的臉肉眼可見的爆紅,然後親了她一口又飛快的閃開。
“真傻了,我娶你。”
許熹腳上套著酒店的拖鞋,薑肆拉她進電梯,裏麵有個矮胖的男人從鏡子裏往她身上看。
“眼珠子不想要,我可以幫你摳出來!”
胖冬瓜被薑肆陡然陰狠的表情嚇到,往後退了兩步,許熹覺得手腕被握得生疼......
疼?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薑肆大步的往外走,許熹停了下來,神色慌亂的看向四周來來往往的人,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一顆顆的往下砸。
“怎麼了......”
薑肆的話還沒問完,許熹就撲進了懷裏,雙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