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聿用打濕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對於他講述的事情頗感興趣,“莫要輕視任何人,這些鄉野之間,能人異士到處都是。”
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陶郎中的醫術其實算不上多麼精湛,再從褚擎說當時審訊的時候陶郎中頻頻看向沈溪,想必那假死藥陶郎中並不知曉,而是沈溪看出來的吧。
他倒是愈發覺得這人有意思了,若是個男子,收入自己麾下倒是很不錯的。
隻可惜是個女人。
沈溪這人識時務,聰慧,甚至有時候,他覺得沈溪眼裏時常會含著些許的悵然。
這麼長的時間,她從未詢問過蕭千聿的姓名,也未打聽過他的身份,想來是被他的手筆震懾到,猜到他的身份應該不同尋常了。
但要說她怕了,偏偏那一塊塊的金子她收的比誰都起勁。
“殿下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不急。”
他很清楚他這次的遇刺是誰主使的,但宮裏那位可不知道,便讓他去查吧,查的天翻地覆狗咬狗才是最好的。
越亂,他便越覺得愉悅。
皇城裏麵翻了天,這位原本處於漩渦中心的人卻卸下麵具坐在這裏冷眼旁觀。
褚擎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很快釋然,這確實是這位殿下的風格。
......
黑衣人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沈溪打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她從黑衣人那邊搜出來的錢財也不少,拿出來一些做點小生意倒也不錯。
但沈溪沒什麼做生意的經驗,對於這些也不了解,剛好陶郎中的醫館因為前些天的大雨而有些漏雨需要修葺一下,她便直接拿出一些錢來當作報答陶郎中和夫人救命之恩的錢財。
陶夫人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按住她的手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沒人之後嗔她一眼,“錢財不可外露,你一個姑娘家要是被別人看到有這麼多的錢財,少不了要給自己帶來危險。”
沈溪咧嘴一笑,“我知道,但這裏不是隻有你我二人嗎,夫人跟陶郎中救了我的性命,又收留了我多日,這些算不得什麼。”
聽她這樣說,陶夫人有些擔憂,“你這是打算離開了?”
“倒也不是,但總是這樣混日子也不是個辦法,我想著四處去走走,說不定能給自己找到個謀生的差事也不一定。”
這個朝代是允許女子做生意的,當然,較之男人,過程肯定是稍微困難一些的,並且還需要麵臨一些指指點點罷了。
她還聽說涼城有個年輕的女子經商發了家之後給自己找了三個丈夫。
這在這個朝代是被允許的,隻是畢竟這樣做的人不多,多少會被人戳一戳脊梁骨。
沈溪不怕被戳脊梁骨,不過她也沒想要迎娶幾個男人,隻想多賺一些錢,然後找個長相不錯,臉蛋像後院養傷的那個男人,但是性格溫柔疼人的,你儂我儂膩膩歪歪的過一輩子倒也不錯。
被陶夫人拉著問東問西的聊了好一會兒,沈溪出來之後迎麵撞上紅著眼圈的傻大個,哎吆一聲站穩腳跟之後拽住傻大個,“這麼大的人了,你又哭什麼,誰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