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這人膽子不大,這種黑黢黢的環境更是她一直所恐懼的,於是整個人縮成了鵪鶉躲在蕭千聿身後,不忘記插科打諢,“你有沒有夜明珠,要是有的話這時候就別吝嗇了。”
“沒有。”但蕭千聿直接走到旁邊,用火折子引燃了這個暗室裏的蠟燭,燭光亮起,兩人的視野漸漸開闊。
見到這個暗室裏的全部景象時,沈溪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沒直接嘔出來。
之間暗室中間的一個石床旁邊半靠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女人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衣,光著的腳踝被粗重的鐵鏈綁著,那條鐵鏈並不長,她所能活動的範圍看起來頂多三四米的樣子。
從沈溪這邊看過去,隻能看到女人瘦骨嶙峋的腳踝以及後腦勺,看不出來這人是死了還是活著。
但從這暗室裏彌漫的腐臭味道來看,這人應當是死了的。
她正要開口說話,旁邊的蕭千聿一臉淡然的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個麵具覆在口鼻上。
沈溪咂舌,“這玩意能遮擋住這些味道?”
顯然是不能的,但應當能夠起到一層心理作用。
因為蕭千聿的眼神看上去極為不耐,他似乎對於這樣的環境甚為厭惡,整個人身上彌漫出一種暴躁陰鬱的氣息。
他朝女人走過去,沈溪緊跟其後。
用一旁放著的長鞭挑開女人披散著的頭發,露出一張憔悴但卻依舊能夠窺探到些許美豔的臉,這人已經沒了呼吸,死去了不知幾日了。
沈溪察覺到蕭千聿的動作似乎停留了一瞬,問他,“你認識?”
“不認識。”
沈溪也不認識,但她潛意識裏認為,這個女人應當和原主有一定的關係,想必原主那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蕭千聿不欲在這裏多呆,轉身打算出暗室,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身後叮叮當當的聲音,回頭一看沈溪正拿著不知道從哪搜出來的一把斧頭努力的劈著女人腳踝上的鐵鏈。
他皺眉,“你做什麼?”
“把她放在這裏說不定哪天就被老鼠啃了,還是帶出去挖個坑埋了吧。”
蕭千聿微微挑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你又不怕了?”
“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他怔然之後瞬間失笑,麵具之後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倒也是。”
等沈溪費勁巴拉的刨了坑把女人埋了之後,轉身看了眼這個困了原主很多年的住處,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聲音輕到似乎風一吹就散,“你要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托夢給我。”
占了人家的軀體,幫人家完成點心願也是應該的。
沈溪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人生不說是一帆風順但至少也沒遇到過什麼大的風雨,以至於對於原主的遭遇格外的同情。
同情之後,她也希望這個可憐的姑娘能夠放下這些,早日去投胎。
畢竟這一世苦成這樣,下一世總該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