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她多想,徐少然就開口求救,“好妹妹,你快救救三哥哥,改明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徐瑤兒還沒答應呢,就接收到了徐銘軒的一記眼刀。
雖說徐銘軒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她並不害怕,但她不傻。
那徐少然的嘴,騙人的鬼。
徐瑤兒擺擺手,“這是你和二哥哥的事,瑤兒也不好插手,你們自己解決吧。”
丟下這句話,徐瑤兒麻溜跑了。
一路上想著,徐銘軒說的那道題,到底是不是皇爺爺留下的那道,誰料不知不覺就走到一處十分偏僻的地方。
隨即她就發現周圍雖然花草繁盛,卻有些荒涼。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裏她居然看到了一株非常名貴的花木。
“素冠荷鼎。”
素冠荷鼎是山州蘭園的鎮園之寶。
它的花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點,姿態優美,數量極其稀少。
就連她也隻在宮中見過一次,還是山州進貢的。
一株“素冠荷鼎”的售價在京都可以說是有價無市,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在這裏見到。
真是稀奇。
徐瑤兒情不自禁的撫摸了下花瓣,卻被橫空出來的一隻手把花摘走了。
那隻手的主人,是一位身穿黃色衣衫的刁蠻小姐,看起來比徐瑤兒要年長幾歲,梳著高高的發髻。
“這種名貴的花極難培育,你怎麼可以說摘就摘了?”徐瑤兒頓時目色一寒,“你快把花放下!”
黃色衣衫小姐輕蔑的瞥她一眼,嗤笑道:“這個花我要了。你一個庶女能懂什麼?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話落,那人轉頭將花送給了一旁的徐鳳兮,故意道:“也就隻有鳳兮小姐才能配上這朵絕世之花。”
徐瑤兒冷聲反駁,“這種花有價無市,在京都都不一定能尋得到一朵。當朝公主都不一定能說與之相配,徐鳳兮又憑什麼。”
對方聽完,態度更加傲慢了,“就憑鳳兮小姐是嫡女,你不過是個庶女。徐瑤兒,你一個鄉下來的丫頭知道什麼是名貴麼?別說這朵花不屬於你,就這園子裏的一草一葉,你都不配碰。”
還不等徐瑤兒反駁,這時徐鳳兮突然走上前來。
她將那朵“素冠荷鼎”舉起來,故意在徐瑤兒的麵前晃了晃,得意道:“哎呀,這多花真漂亮,你想要嗎?可我偏不給你。”
話音還未落下,徐鳳兮就鬆開了她胖乎乎的手掌,“素冠荷鼎”也隨之飄然落地。
徐瑤兒護花心切,衝過去就想將“素冠荷鼎”撿起來,可沒想到徐鳳兮卻一腳踩了過來。
要不是徐瑤兒眼疾手快,不僅她的手要受傷,名貴的花也要被毀了。
徐瑤兒眼睜睜看著這麼名貴的花朵被摘下枝頭,本就心疼不已,如今見徐鳳兮還這般糟蹋它,心頭更是憤怒。
當即就甩了徐鳳兮一巴掌。
“這花極其名貴,你不經過園子主人允準,就私自摘花,屬於盜竊。摘花之後還不愛惜,將它隨意踐踏,小小年紀就這般狠辣,可見品行低劣。”
這些話,徐瑤兒脫口而出,一副大人訓斥小孩的模樣,氣場全開。
徐鳳兮被她這一巴掌打懵了片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居然被打了!
被剛剛進門沒幾天的鄉下庶女給打了!
而且是當著她這麼多小姐妹的麵。
這口氣,徐鳳兮咽不下。
“小野種,你竟然敢打本小姐,今天本小姐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就不叫徐鳳兮!”
徐鳳兮氣的不輕,擼起袖子就朝徐瑤兒衝了過去。
“姐妹們,今天就教訓教訓這個小野種,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嫡庶尊卑。”
若是徐鳳兮一個人上,徐瑤兒半點不帶怕的,但她呼喚著小姐妹一起上,人多勢眾,年紀最小的徐瑤兒雙拳難敵五六七八隻手。
寡不敵眾,徐瑤兒直接就被推到旁邊的河渠裏去了。
“啪......”
池塘裏瞬間濺起了巨大水花,澆濕了徐鳳兮一臉。
但她眼下可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因為落水的徐瑤兒比她更狼狽。
徐鳳兮囂張的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瞪著徐瑤兒。
“我讓你跟我作對!哼!”
其他貴小姐都嬌笑著,“哈哈哈,真是活該,你們看她的樣子,像不像一條落水狗。”
徐瑤兒前世是會水的,她冷眼掃了一圈岸邊上的人,尋思著找個機會要將她們全拽下來,吃一吃這河渠冰涼入骨的水是什麼滋味。
結果沒想到,那群名門小姐們起了惡趣味,也不知道是誰撿起河邊的小石子就往她身上砸。
“姐妹們,打她,打死她這條落水狗。”
“鄉下來的野種,還想跟鳳兮姐姐搶徐家人的寵愛,打死她才好。”
......
徐鳳兮帶著她的小姐妹們瘋狂砸石子,徐瑤兒壓根就沒有半點靠近岸邊的機會。
不僅如此,身上被砸的生疼。
若不是她躲的快,額頭都會被砸出血來。
徐瑤兒隻得掉頭,朝著河渠對岸遊去。
然而那些刁蠻任性的小姐們玩的正盡興,哪裏肯就此放過徐瑤兒,她們一窩蜂的爬上了拱橋,又跑到河渠對岸砸石子。
將她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徐瑤兒雖然會水,但冰涼的河水讓她身體體能急速下降,再這樣下去,她會死在這河渠裏。
徐瑤兒果斷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順著水流朝下遊而去。
隻要她遊的夠快夠遠,徐鳳兮等人就追不上她。
然而等她再浮出水麵時,就聽見身後徐鳳兮身邊那個小姐在喊,“別讓她跑了,翠枝,快放蛇下去咬她。”
徐瑤兒臉色煞白,沒想到這群刁蠻小姐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
這是早就計劃好了,要弄死她!
徐瑤兒拚命朝著下遊的岸邊遊去,但體能早已不支的她,又哪裏能遊的過水蛇。
那水蛇不知道什麼原因,像是認準了她一般,衝上來就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徐瑤兒拚命的想要甩開水蛇,可卻怎麼甩也甩不掉。
鮮血頓時染紅了一小片水麵。
脫力感與一陣陣暈眩感襲來,徐瑤兒掙紮著想上岸,可冰涼刺骨的河水淹沒了她的頭頂。
窒息感隨之席卷而來。
徐瑤兒恍惚中又瞧見了前世慘死的場景。
然而此刻的她,早已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水流卷進了水底。
絕望開始在心底蔓延。
她又要死了嗎?
死在幾個黃毛丫頭丫頭手裏?
不!
她不能死!
她還要讓那些欺淩過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