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筆直地站在門口,裹挾一身寒氣。可是,雖說年輕,在場卻誰都不敢把他忽視了去。這可是縣委裏最年輕的!
顧思明出現的第一時間,洪主任就趕忙讓了位置,同時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回來最好了。這事情牽扯到大嫂和弟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顧家三子都是人傑,本來以為徐夏隻是一個普通婦女,在得知身份之後,洪主任就覺得這事情棘手了。
“先了解情況。”
說話間,顧思明石子兒青的眼睛透過金絲眼鏡已經看向了一邊抱著孩子的小妻子。
從他來,小妻子一直垂眼逗兒子,壓根沒瞧他一眼。
早上起來就朝他發作,小小一個人可能自己都沒注意,抱她的時候都是抖的。本來都到了車站了。到底是不放心,決定推遲一天過去,沒想到竟然碰到這樣的事!
所以,他走之前徐夏說的不是胡話,竟然真有此事?
洪主任說完,一邊的徐章已經跳叫起來:
“顧女婿欸,你勸勸你媳婦吧。這個女兒我是管不了了,狀告親老子和親大嫂,她這是大義滅親的節奏啊。偏偏我老實了一輩子,怎麼會偷孩子呢,她怕是生孩子生傻了!”
接連兩趟車程,顧思明伸出修長的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問徐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
白紙黑字,有什麼誤會?
要不是他過來打斷,她都把證據拿出來了!
想起早上他維護他大嫂的話,心裏隻有冷意。徐夏看著對麵的男人,與他對視:
“如果我說沒有誤會呢?”
她那雙杏眼一瞬不瞬看著顧思明,等著他繼續去維護他的家人,倔強地瞪著,反正決定離婚了,她再不想向他屈服。可偏偏生的明豔玉骨,加上剛生過孩子,舉手投足帶著不知的風情,看著像是嬌嗔。
別誤會,徐夏這個長相在八十年代並不受歡迎。
空氣靜默了。終於,顧思明換了個坐姿,雙手交疊,沉聲開口:
“小陳,去衛生所把趙醫生請過來。”
這是要對峙了!
徐夏以為顧思明會選擇私下解決,沒想到他竟然同意公事公辦。心中詫異,她朝他看了一眼,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當然,也僅限於此。
既然要公事公辦,那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把懷裏的信件掏出來扔在桌上,徐夏什麼也沒說,隻盯著顧思明瞧。
小妻子跟扁豆仁一樣黑的眼睛像一個狼崽子一樣瞧著他,這是顧思明從沒有見過的目光。極少處理問題會被人影響的他,手甚至因此頓了一下。
顧思明看著對麵的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頸上襯衫領子都遮不住的血痕。
早上一路,他為這道傷沒少被人用異樣曖昧的眼光盯。
信件打開,當他看見上麵白紙黑字的內容之後,整張臉悠忽黑了。
看著在那邊上竄下跳,跟每個看熱鬧的工友哭訴家門不幸的徐章,顧思明把信拍在桌上:“徐叔叔,那這份協議你怎麼解釋?”
協議?什麼協議?
徐章起身靠近,當他看見那張本該在他枕頭下藏著的協議出現在這裏時,終於,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他跟趙春蘭的協議怎麼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