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蕎蹙了蹙眉,眸子裏露出了幾分冷意。
蕭黎朝在進村之前說想先去買點精米,所以就沒有和她一起。
蘇蕎自告奮勇,將所有的東西抱回來了。
沒想到,就這樣都能給孫嬸子編排自己的機會。
“哎呀,我記得這女人之前可是沒什麼本事,好吃懶做的。”孫嬸子哼哼了一聲,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該不會是某些人,又勾搭到了什麼有錢的男人吧?”
蘇蕎走得本來也不快,聽到她這話,更是不爽地回過了頭。
她那一個眼神,瞪得孫嬸子脊背發涼。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想將自己昨天丟的麵子討回來:“你別說你會醫術,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就是應應急。”
“不過看病也是要口碑的,你現在沒有口碑可言,這錢不可能是你掙來的。”
她這一番話,讓蘇蕎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她正遲疑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栓子的傷可好些了?”
說話的人是蕭黎朝。
孫嬸子循聲望去,看到他手裏竟然還抱著兩匹布。
如此一來,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蘇蕎是和蕭黎朝一塊出去的。
可是這蕭家自從娶了媳婦兒,就出了名的窮。
他們怎麼可能有錢買這些東西?
“米可買好了?”
蘇蕎看到蕭黎朝,不徐不疾地問。
“還沒。”蕭黎朝瞥了一眼孫嬸子,如實道:“怕你被人說三道四,我先送你回去再去。”
這話,分明就是在暗指孫嬸子。
蘇蕎蹙了蹙眉,要說蕭黎朝會幫她,那是不可能的。
大概這男人是因為昨天幫孫嬸子他們說了話,良心過不去,所以才跑來當她的護花使者吧?
萌生了這樣的念頭,蘇蕎笑了起來:“這老話說得好,得罪了誰都別得罪大夫。”
蘇蕎說完,還瞥了孫嬸子一眼。
“且不說有個小病小痛的無人來看,這要是大夫給那人投點毒,怕是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說罷,她莞爾一笑。
那邊的孫嬸子安靜了。
她哪裏還敢看蘇蕎的臉?
這要是蘇蕎找她的麻煩,她還真惹不起。
“哦,對了。”蘇蕎笑了一聲,扭過頭看著孫嬸子:“再過兩日,便可讓人把栓子抬過來找我拆線了。”
她的聲音很輕,看到孫嬸子那如同吃了蒼蠅的表情以後,蘇蕎才笑著說:“這活兒,你怕是不好找別人的,整個西月國隻我一人這般處理傷口。”
她說完,眼睛就眯了起來。
孫嬸子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昨天白大夫來的時候,可是萬分感慨這傷口處理得精妙。
若非如此,栓子怕是就要發熱,這條腿也留不下了。
“我們走吧。”孫嬸子被蘇蕎的一番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才聽到她扭過頭,對蕭黎朝溫聲細語地開口。
蕭黎朝點了點頭,便和蘇蕎往自己家屋子的方向去。
將東西收拾好,蕭黎朝便去買糧食了。
蘇蕎坐在屋子裏,還在盤算自己手裏還剩下多少銀子,外麵便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我早上可是親眼看到有男人進了他們家的屋子,村長您可不能不管!”
這聲音,好像是朱玉玲的。
蘇蕎不打算理會她,坐在小凳子上思索著什麼。
這個時代的房子也不知道貴不貴,她倒也不需要多大的院子。
不過若是能買個一進院子最好。
“咚咚咚。”
還在思索著,屋外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蘇蕎遲疑了幾秒,大約也猜到了,外麵那夥人是來找她的。
她有些不耐煩地起身站起來去開門:“朱玉玲,你又想做什麼?”
蘇蕎的話音未落,便看到一個杵著拐棍的老頭站在門前。
老頭兒長了點白發,黑發和白發混在一起,更像是現代流行的發色奶奶灰。
“您是?”蘇蕎話音未落,就看到幾個人跟著那老頭進了院子。
蕭家的院子不大,這院子小得有點可憐。
所以,那幾個人往院子裏一站,便顯得有些擠了。
“我是栗山村的村長。”
來人看了蘇蕎一眼,聲音冰冷。
栗山村的村長?
蘇蕎愣了兩秒,雖說她原也是打算去找他買一間屋子的,可是如今這人就這麼送上門來,而且還帶了這麼多人。
蘇蕎心裏免不得懷疑,這夥人是來找麻煩的。
“您幾位這是?”
“蕭家的,你就別裝糊塗了,你隔壁的可都說了,你屋裏藏了男人。”
“把人交出來,別壞了我們栗山村的民風。”
村長身後的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
就好像被綠的是他們家的兒子一樣。
蘇蕎看了看這幾個人,大概也猜到了。
這栗山村的人,沒什麼心眼兒。
這怕是,被人利用了。
“隔壁?”蘇蕎睨了他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朱玉玲嗎?”
倒不是蘇蕎有多聰明,而是若是這件事鬧大了,蕭黎朝休妻。
那她朱玉玲就是最大的贏家。
“這事用不著你管,”一個婦人叉著腰:“把那男人交出來,我們幫你向村長求求情!否則,把你趕出栗山村,那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