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果然非比尋常,就連肉包子都比許州要大上三分!”
蕭文遠三人一路上拖拖拉拉,走了兩個月才到了京都。
“你往哪看呢!”
一旁的郭清清見蕭文遠人模狗樣的在大街上盯著姑娘看,對著腦袋敲了一下。
“哎呦!郭女俠手下留情。”
這也不能怪社會青年蕭文遠,自從稀裏糊塗穿越到大楚後,和女朋友已經分開了大半年,常有相思之苦。奈何原主窮的叮當響,自己雖然有偷盜的本事,但老覺得因為那事淪落成小偷實在是太沒臉麵,便也作罷。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郭清清罵了一聲,惹得一旁的追風也好不自在。
三人一路上舟車勞頓,恰巧路過一處茶館,追風便提議進去喝口茶。
可就當三人剛要進門,走在最後的追風直接在蕭文遠後脖頸狠狠一敲,把他敲暈了過去。
“師兄!你這是幹嘛!”
“師妹你不知道,江蘇三十六縣的縣印就是此人所盜,且他輕功十分了得,要是逃起來,就怕是我也追他不上,我先送他到詔獄候審, 偷盜縣印這等大罪,可不是兒戲!”
“你看他那窮酸樣?怎麼可能是盜聖?他多半是想借用盜聖的名聲,請師兄幫他破解許州娼妓案。”
溫懷玉昭雪一案,許州人盡皆知,郭清清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好了小師妹,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你出來多日,想必師傅早就擔心你了,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追風將蕭文遠橫放在馬背上,一路向錦衣衛詔獄馳去。
————————————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事都辦好了?”
上首一位國字臉,滿目剛毅的男子伸手接過追風遞過來的通天金令。
“稟師傅,都辦好了,沿途去了那些丟了縣印的縣衙,所失縣印也都已經找到。”
“不錯,那個叫盜聖的是何人?”
“是許州一個跑堂的,此人不知從哪裏學的功法,一身輕功十分厲害,不過現在已經被我暫時關押在了詔獄,就等師傅審訊了。”
“一個毛賊倒不著急審訊,你先看看這個案子吧,京兆府尹姚大人昨日剛剛送來,請咱們屢屢頭緒。”
剛毅男子從身邊拿出一本卷宗,遞了過來。
追風接過卷宗,隨著翻閱,眉頭越來越重,看到最後,整個人倒吸一口冷氣!
“師傅,這、這!”
“不用這麼吃驚,現在西北戰事吃緊,朝廷急需大量銀子,而賦稅大省兩江到現在所上交的稅銀還不足去年的一半,所以聖上明麵上派駐戶部給事中錢寧查稅,同時秘潛數名錦衣衛暗中調查。可數月過後,不僅錢寧稱病要辭官,就連暗中秘派的錦衣衛全也都沒了音訊,前些日子,竟然發現全都被拋屍在江底,若不是有一具屍體浮了上來,隻怕現在都沒有線索。”
中年男子麵色陰沉,自己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一下折了數名錦衣衛,不僅是對自己的挑釁,更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裏!
“可是師傅,人是在兩江死的,為什麼案子要交給京兆府來查?”
錦衣衛老大,指揮使郭守泰一言不發,好一會後見追風仍是一頭霧水,歎了口氣道:“連錦衣衛都敢殺,兩江還有哪個官員能查的下去?”
追風恍然大悟。
這個案子不僅牽扯十數條錦衣衛的性命,更是牽扯到朝廷的鹽稅,難度之大,非比尋常!
“師傅,那您的意思是?”
“我已經派你三師兄捕影先走一步,你收拾一下即刻出發。”
“我明白了,這是許州關於盜聖的一些資料,請師父過目。”
追風從懷中摸出一封關於蕭文遠在許州的一些所作所為,整理好後交給了郭守泰。
郭守泰點了點頭,接過後直接扔在了一旁眾多案宗裏。
“哦,對了,弟子在許州遇到了小師妹,說是要拿盜聖,現在已經讓我帶了回來,不知道師傅見到沒?”
“沒經過我的允許私自離京,已經讓我關了禁閉!”
原本就頭疼的郭守泰,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頭似乎更大了。
“小師妹她其實也是好心,想要證明虎父無犬女,衙門裏也都是些男人,鮮有能和小師妹玩到一塊的女伴,師傅也莫要責罰太重... ...”
京城四大名捕,也是錦衣衛四大鎮撫使:追風、捕影、探雲、攬月,都是郭守泰一手教出來的門徒。
其中,追風善查,捕影善探,探雲善謀,攬月善斷,四人各有所長,幫郭守泰分擔了不少事務,而郭守泰的獨女郭清清,從小就喜歡跟在四人身邊,也學了些皮毛本事。看著師兄們建功立業,自己自然也是按耐不住,才有了先前孤身前往許州捉拿盜聖之舉。
“你可能還不知道,都察院左都禦使曹大人多次來給其公子提親,可清清那孩子偏偏不喜歡人家,唉。”
“師傅也莫要為難,感情畢竟還是兩個人的事,小師妹不喜歡,也就別勉強她了。”
“老四,你不懂這其中利害啊。”
就在郭守泰二人在談話之際,郭清清又偷偷潛出了府邸,向詔獄策馬而去。
——————————————
“這、這是哪裏啊?該不會是?!”
蕭文遠頭痛欲裂,慢慢轉醒,見四周無光,身下陰暗潮濕,心底一沉,抹黑爬到鐵牢前,用力拉扯鐵門。
“有沒有人呐!來人呐!我要見你們追風大人!”
鐵門聞絲未動,蕭文遠扯著嗓子喊。
“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省的待會一口氣上不來,後事還沒交代就死在這裏。”
黑暗的角落裏,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臥槽!這裏還有人!”
蕭文遠一個激靈,猛地回頭。
“你這娃娃說話好生奇怪,臥槽又是何意?”
借著外麵的一點螢火,蕭文遠勉強看清是個雙鬢斑白的老頭。
“臥槽,臥槽就是你好的意思。”
反正放眼大楚沒人知道這倆字啥意思,蕭文遠自己就是倉頡,咋說都行。
“原來如此,臥槽,老夫李正陽。”
在老李頭的證實下,蕭文遠確定了自己現在就被關在錦衣衛的詔獄。
詔獄之名,甚於東廠。
東廠之輩雖然下手毒辣,但畢竟沒有自己的監獄。
但錦衣衛就不一樣了,詔獄作為皇上的私人監獄,關押的都是朝廷要犯,其中又以大臣居多。
可別以為大臣在這裏能像現代社會有些特殊的優厚待遇,相反,詔獄的狠厲之名就是由折磨這些大臣而來。
“入詔獄者,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