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一笑沒接話，反而問道。

“哎？剛剛是有誰在說話嗎？”疑惑地扭頭往四周看一圈，最後低頭看向程秉，長長“哦~”了一聲。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實際一臉嘲笑的表情，“真是對不住，你太矮了，沒看見。”

“你！”程秉臉色鐵青。

仿佛是被踩住尾巴的狗，汪汪汪地，打著圈地咬踩在尾巴上的腳。

個子矮，是他最大的痛處。

從來沒想到還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下敢說他矮，尤其還是這個醜丫頭！

程秉愣了片刻，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反應過來，像往常一樣，擼袖子掄拳頭往她身上砸。

“小矮子生氣了，真小氣。”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躲。

就在拳頭就要打中自己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側，看著他從自己眼前飛過。

啪嘰，呲～

身體劃出一道痕跡，灰揚起灰塵漫天。

“哎呦哎呦，真疼啊。”程一笑笑的很大聲，還陰陽怪氣的擔心，問道：“小秉你沒事吧，要不要趴你娘懷裏哭兩聲？”

赤裸裸的侮辱，氣的程秉趴在地上鬼嚎。

看自己兒子被欺負，程秉娘臉色鐵青，“程一笑！我今天非要替你娘好好教教你規矩！”

“教我？教什麼，教我殺人犯法要坐牢，還是偽造地契，霸占人家山地？”

“放你娘的屁！小兔崽子還敢胡說！”

被抓住痛腳，程秉娘張牙舞爪撲上來，卻被一聲蒼老的聲音喝住，後麵還跟著兩個牽馬的。

而程一笑眼睛就像自動探測儀似的，自動對焦前麵一個年輕人，牛車這麼大的東西都裝不進她的眼。

大腦放空，滿腦子隻剩下一張清冷周正的麵龐。

“臥槽，真好看。”

程一笑知道這是自己“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牛車咕嚕嚕的停下來，程一笑瞬間回神，擦擦嘴邊哈喇子，忍不住唾棄自己。

努力讓自己移開視線，收起鋒利的爪子，當一個乖寶寶。

“讓兩位見笑了，小孩子，少不得有點口角。”

車上坐著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和氣地與後麵人說到。

看村民對老人的態度，程一笑知道這就村長了。

村長在村子裏威信很高，村民沒有敢忤逆他的。就連剛剛張牙舞爪的程秉他娘，此刻在村長麵前也像個小雞崽兒。

問好後，程一笑老實上車。

低頭的一瞬間，僅能三人聽到的聲音飄過。

“小矮子”

噌的一聲，程秉火冒三丈，她娘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她。

程一笑心情十分明媚，坐在牛車尾巴上，晃著兩條腿。

看到美人看她，程一笑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美人一怔，點了一下頭，轉過身與村長攀談，問的都是些鎮子上的事。距離下水村最近的鎮子是洛河鎮，鎮子依洛河而建。

進鎮子後，幾人便分開。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美人的背影，程一笑才歎氣往二叔家去。

叔叔程田二算是半入贅到二嬸嬸家，二兩人成親後就一直住在鎮子裏，一年也難得回去一趟。

她也隻來過一次，清楚記得，嬸嬸家有個阿婆點心鋪，小有名氣。

憑著記憶，七拐八拐，問了人才找到程二叔家。

砰砰砰！

“誰呀，今天不開張，去別家買吧。”

程一笑聽出來這是父親的聲音，喊道：“阿爹，是我，笑笑。”

屋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深一淺的腳步逐漸靠近。

打開門，門後是一個皮膚蠟黃，顴骨凸起的中年男人。身體殘疾，不僅不能幫忙甚至是整個家的累贅，深深的無力感讓程父看上去像個暮年老人。

程一笑開心的叫了聲：“阿爹！”

濃密的胡子擋住程父的嘴角，但從眼角的褶皺處看出來他很開心。

屋裏，程一笑簡單說了家裏的情況，不讓他擔心，然後問道：“二叔家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沉吟兩秒，程父緩緩說道：“好像是你他堂哥在書院裏惹了什麼人，吃了官司。”

程一笑了然，堂哥是個讀書人，聽說前年剛考中了秀才，現在正在青州一個書院裏讀書。

大秦律法對讀書人很寬容，要不實在是惹得事太大，例如殺人越貨；要不就是得罪了什麼人，否則一般不會判的太重。

二叔家挺大，又正好在街邊，臨街部分就當做商鋪，後麵還有一個院子用作一家人起居。

和她心裏想的一樣，如果能利用這個商鋪的名氣和地理位置賣些稀奇的小點心，應該能吸引一些財大氣粗的。

與程父說了心中的想法，父女兩決定先試試。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