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尋立刻捂住包包:“那些錢不都給你填債了......啊!你放開我!”
周瑋撲上來搶周小尋的包。
孫彩蘭也連忙摁住反抗的周小尋,母子倆聯手將包奪走。
周瑋翻了幾下,從錢包夾層翻出那張支票,看清上麵的數額,他眼睛一亮,扔下包帶著支票揚長而去。
等周小尋掙脫孫彩蘭趕到銀行,卻被告知那筆錢已經被周瑋兌走了。
整整五百萬!
周小尋心都涼了。
她壓根沒打算動那筆錢。
那是盛斯年給她的“嫖資”,她要是動了,豈不是坐實了兩人“客人”和“小姐”的關係?
周瑋就是個無底洞,被他拿走的錢,想要回來是不可能的了,她隻能自己想辦法填這個窟窿。
思來想去,周小尋給閨蜜夏夏和唐小婧打視頻電話。
聽周小尋說完前因後果,夏夏怒氣衝衝地說:“這是你親哥和親媽嗎?小尋,你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相比脾氣火爆的夏夏,唐小婧要冷靜得多:“我有個朋友在高檔會所做經理,你酒量好,不如去會所試試賣酒,這行做得好提成挺高的。”
在唐小婧牽線下,周小尋順利入職了會所“七月花”。
晚上,周小尋正式上班。
她喝酒痛快,又慣會看人臉色,短暫的適應期後,很快找到了門道。
在吧台泡了幾個小時,陪著客人喝了一肚子紅的白的,周小尋成功簽下三千塊提成。
快到下班時間,周小尋到洗手間洗臉。
剛走出洗手間,對麵男洗手間出來一個醉醺醺的客人,一頭撞到周小尋身上。
周小尋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連忙退後幾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目光從她白皙姣好的臉蛋轉到怪異的走路姿勢上,奇異的反差讓他來了興趣:“瘸子?”
周小尋:“......”
“七月花這麼缺人嗎?連殘疾人都能上崗。”
周小尋皺眉,扭頭就走。
男人立刻拽住她的胳膊:“到包廂伺候,不然我就投訴你!”
被男人連拖帶拽弄進包廂,裏麵鬧哄哄的。
男人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給你們帶來一個好玩的。”
他把周小尋往前一推。
“殘疾人?”
“挺漂亮的啊。”
“遠哥,哪來的妞兒?”
許誌遠得意洋洋地說:“外邊撞上來投懷送抱的,還沒玩過殘疾的呢,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你口味可真夠重的。”
周小尋站在原地,有種被人扒光了圍觀的難堪感。
一片喧囂聲中,有人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發出一聲突兀的悶響。
整個包廂像被按下暫停鍵,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聲音來源。
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周小尋腦神經跟被人拽了一下似的。
盛斯年!
他穿著黑色襯衫,領口微敞,鎖骨隱約可見,姿態散漫,看著周小尋的眼神卻很冷。
許誌遠很有眼色,一看盛斯年這表情,立刻將周小尋推到他跟前:“三少有興趣?有興趣就送您。”
盛斯年沒接他的話,而是掃了一眼周小尋身上的工作服:“賣酒?”
會所用工作服區分不同職責,周小尋身上穿的是酒品推銷類。
周小尋心裏發虛,摸不清他的用意,見他眼神陌生,她也隻能裝作不認識他:“是。”
“會喝嗎?”
“......會一點。”
盛斯年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上幾瓶高度白酒:“把這些喝了。”
周小尋一愣。
身後幾個男人起哄:“喝啊,你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周小尋:“......”
她不是不知道盛斯年小心眼還氣性大,可沒想到他會對分開懷恨在心,現在還借機報複她。
他都要訂婚了,自己主動卷鋪蓋走人,這不是如他所願麼?
“抱歉,先生,我已經下班了。”周小尋故作鎮定,“需要陪喝酒,你們找夜班吧。”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
這番話也不知道怎麼激怒了盛斯年,他眼神一黯:“會所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許誌遠立刻附和道:“對啊,你們怎麼做事的?去把經理叫過來!”
經理很快趕到包廂,一看這情況,她連忙點頭哈腰一通賠罪。
又把周小尋拖到盛斯年跟前,打開一瓶白酒塞她手裏:“幾瓶酒而已,能喝能喝,現在就喝給三少看。”
見周小尋不動,經理悄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低聲警告道:“你想死嗎?這可是盛三少,得罪他,我們全都得滾蛋!我看在小婧的麵子上給你工作,你別害我!”
周小尋:“......”
“快喝!”
周小尋拿著酒瓶,手在微微發抖。
受了盛斯年四年恩惠,自己這條命都是他救回來的,如果刁難自己能讓他消氣,那她喝!
想到這裏,周小尋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管直燒到胃裏,她嗆得險些吐出來。
一口氣灌了一整瓶酒,周小尋臉都白了。
放下酒瓶,她看向盛斯年。
盛斯年麵無表情:“繼續。”
第二瓶......
第三瓶......
在周小尋打開第四瓶酒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
“三少,差不多了吧......”原先起哄得最厲害的許誌遠開口解圍,“這麼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盛斯年冷冷地說:“喝不了就別幹這一行。”
一口氣喝了四瓶,周小尋感覺口腔和喉嚨都麻木了,她抓過第五瓶,跟喝水一樣往嘴裏灌。
包廂靜到落針可聞,大部分人的表情從最初的看熱鬧變得凝重,把周小尋帶進來的許誌遠更是滿臉焦急。
這個女人要是酒精中毒死了,他是要擔責的!
連續喝完五瓶高濃度白酒,周小尋嘴唇都顫抖了。
在她顫著手去夠第六瓶時,盛斯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周小尋一頓。
就在所有人以為盛斯年終於大發慈悲放過周小尋,他拿起酒瓶,慢條斯理地把酒倒進杯子,遞到周小尋跟前。
周小尋下意識伸手去接。
盛斯年手卻一錯,下一刻,那杯酒一滴不剩,全部潑到周小尋臉上。
周小尋渾身一個激靈,濃濃的屈辱感連同酒水,淌了她一身。
盛斯年臉色陰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