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之間總是相互吸引的,同類也會想著保護同類。
祁橫是真的想要保護楊薇,所以他才會對那兩個畜生出手,然後再帶走楊薇,殺死那個出租車司機,也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想要將他們帶去派出所。
隻不過在接到了那個電話之後,他的這種想法產生了動搖,因為在活著與死之間選擇,其實一點都不難選擇,誰都會在這個時候產生動搖,這種保護同類的情感,並不能堅定他的想法。
所以,他需要堅定一下自己的想法,並且為此找一個值得繼續下去的理由。
“問你一個問題。”祁橫看向楊薇。
楊薇也將目光看向了祁橫,等待著祁橫將問題問出來。
隻不過在祁橫說完上麵一句話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陷入了很長一段的沉默之中,在他們兩人的相處中,沉默似乎是他們之間的主旋律。
好久,祁橫才慢慢地將手中的《心理學》放在桌子上,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你喜歡我嗎?”
楊薇愣住了。
她仔細的盯著祁橫的臉,沒有心動,麵對這一張顯得緊張並且嚴肅的臉,她的內心裏隻有恐懼。
而他們以前見麵的次數,還沒這幾天在一起的時間多。
祁橫沒有催促,而是在默默的等著楊薇的回答。畢竟這種問題不好催的太急了,催的太急了,這會產生反效果。
他是一個很有耐心,並且足夠溫暖的人。
楊薇在猶豫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她很想拒絕,她不想讓這個變態誤會自己也喜歡她,但是卻又覺得自己應該需要屈服於這個變態的銀威之下。
小命顯然更加的重要一點。
然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而隨著她嗯完這一聲,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祁橫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然後身體和情緒快速的處於一個極為亢奮的狀態。
祁橫湊近了楊薇,楊薇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閉上眼。
不過楊薇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祁橫隻是輕輕的撩起了她遮住耳垂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
“盡管我知道你是在騙我的,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因為我隻是需要這樣的一個理由,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在做無用功。”
楊薇睜大了眼睛看向祁橫。
隻見祁橫笑了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你應該慶幸是我找到了你。”
“為什麼?”
祁橫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他不想表露的太興奮,他正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太多了的話,這會導致他很快就破功。
哪怕是騙人的,可她說了,這便是真的,因為他是喜歡她的。
等到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下來,祁橫就與楊薇說起了日後的規劃。
“再等兩天,等這件事情的風波慢慢地平息下來,我們就離開安寧市,離開這邊開始新的生活。”
楊薇說道:“我們出不去,你不說過他們已經將我們的消息線索通報給了各個車站和路口嗎?”
“出城的路很多,還有很多已經被人遺忘的小路,其他人不知道,我知道。出了城之後,我們就買輛車,離安寧市越遠越好。我還存了很多錢,這些錢足夠我們生活了。”
祁橫的這些話讓楊薇顯得很不安,雖然祁橫說的很平靜,但是卻不難從這些話裏麵感受到那種緊迫感。
她不能再把希望完全放在祁橫的身上,她需要自救。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其實是很難建立起來的,哪怕是建立起來了,這種信任在極端的情況下,也會很快就產生裂紋,最終破碎。
梁新就在等這樣的一個機會。
一個心理有病的人以及一個可能心理也有病的人在一起,他們並不會真的產生化學反應一般融合在一起,相反可能會因為這種融合而變得脆弱易爆。
這種隱藏的矛盾因素,會讓另外一方產生自救的想法,隻要有矛盾產生,他們就不再是無懈可擊,而且行蹤也就不會那麼好隱藏。
梁新唯一擔心的就是祁橫會對楊薇下手,他希望楊薇足夠的聰明。
“師傅,我們又再排查了一遍,也問了那些正好在祁橫逃跑線路上的人,他們都說沒有看到祁橫離開。”薑河想了想,問道,“您說,他有沒有可能還藏在小區內?”
梁新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有可能,因為祁橫就做過這樣的事情。”
“其他的地方都搜索排查了嗎?”
薑河嗯了一聲,回答道:“基本上都搜索排查了,但是您也知道,這個安置小區很大,而且住在這邊的人也很排外,三天的時間我們很難完全做到將每個地方排查幹淨,如果想要完全排查,這需要更長的時間。”
“那就再等等,你先留在這邊,我會留幾個人給你,每個出口都需要有人盯著。”
聽到梁新的話,薑河明顯的一愣。
梁新解釋著說道:“他要是留在這裏,我們要找也不好找,我們不曉得他到底有幾個藏身的地方,在祁橫提前安排好退路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做到全麵的排查就無法真的抓到他,那就隻能等著他出來了。”
“就和你的猜測一樣,我也更加的傾向於他沒有離開,因為在交警部門那邊反饋過來的消息來看,他們沒有從天眼中看到他們離開。不過他們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不管是哪一方麵的原因,都不會停留太久,他們要是想要安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想辦法離開安寧市。各大高速路口以及車站我們都有安排,他們肯定也能想到,那就隻有一個辦法,找那些我們並不知道的小路離開安寧市。”
“而離開安寧市,這也是唯一擺脫我們的辦法。”
薑河衝著梁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目光灼熱的說道:“師傅,請教我!”
梁新白了一眼薑河,上了薑河的車,然後開車離開了這邊,回到刑偵隊之後,梁新直接就調出了安寧市的詳細地圖。
安寧市這麼大,他不可能記得每個能夠出城的路口,所以他需要從地圖上去找,找到了再做安排。
梁新之所以如此篤定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他的所學痕跡學,痕跡學不隻是能夠索凶,學得深了精了,總是能觸類旁通的。
就比如說,從細微的痕跡中去發現一個人的人心以及潛藏著的人性。
一個安全感加上另外一個安全感不夠的人,總是會想著逃離掉這個一點都不安全的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