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建的無能遠遠超出他想象,旋即趙寅又釋然了。
也是,若不是如此庸將,又怎能將三萬兵馬打成現在這幅局麵?
要知道他的虎豹騎可是幾乎沒有傷亡,隻有區區數十人負傷,這種戰績,可以稱得上完勝!
“你們是曹操手下的部曲吧!”
蕭建身旁一位士人打扮的男子冷眼道。趙寅神情微動。
趙寅神情微動,略一挑眉道:“汝是如何得知?”
那幕僚麵容平靜道:“徐州毗鄰青州、豫州。而良城位於徐州北部,豫州袁術的兵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南北上至此,所以你們隻可能是青州而來。
而青州如今是曹操曹孟德的天下。而且......”
“而且什麼?”趙寅問道。
那幕僚深深地看了一眼馬背上安坐於山的趙寅,意味深長道:“而且近來聽聞曹公手下多了一員猛將。武可上馬戰呂布,文可計定踞青州,其名為趙寅。
若是那位名震天下的趙寅,先調虎離山之計、後兵法入神,也就不奇怪了。”
“什麼!他就是如今名傳天下的趙寅!”蕭建驚訝不已。
趙寅淡淡一下:“正是在下。”
蕭建聞言,忽然扭頭對幕僚怒不可遏道:“汝既知是趙寅來犯,為何不攔住吾出城?”
幕僚一臉生無可戀道:“城牆之上,某何曾沒勸過將軍?隻是將軍一心立功,又受敵將激怒,焉能靜心聽我之言?”
“這......”蕭建臉上露出尷尬神情,複又仰天一歎:“悔不聽君之言!”
那幕僚沒搭話,而是麵容嚴肅地看向趙寅:“趙將軍,素聞曹公治下紀律嚴明,與陶公親如手足,汝何故帶軍來犯我徐州?”
“既然陶公與曹公親如手足,又為何要派人謀害曹公父親曹太尉?”趙寅冷冷道。
“將軍何出此言?吾昨日尚且聽聞陶公親自出郭迎接曹太尉,以禮相待,派人送他出城,何來謀害之說?”那幕僚聞言臉色大變,忽又驚呼道。
“等等!莫非陶公派的是張闓此人護送曹太尉......”
趙寅聞言,不由高看此人一眼,僅從三言兩語就能推測出是張闓在背後搞鬼,端的智計超群,不比荀彧、郭嘉差上多少。
“敢問先生名姓?”趙寅鄭重其事地問道。
那幕僚正衣冠,下馬拜道:“張鳴儀!”
“張鳴儀。”
趙寅喃喃自語,仔細回憶腦海中關於三國的記憶,卻並沒有從中找到任何有關此人的信息,甚至連這個名字都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按理來說,此人驚才絕豔,不可能默默無聞,難道是因某種陰差陽錯埋沒於曆史長河中?
想到這裏,趙寅不由有些唏噓。
“汝等速速束手就擒,可免於一死。”
雖說趙寅有些惜才,但戰場之上沒有仁慈可言,他放下最後通牒。
張鳴儀雙手自然垂於大腿兩側,目不斜視,淡淡道:“士無二主,某願請死!”
趙寅眉頭一皺,又看向蕭建,出乎他意料的是,此時蕭建手握韁繩,神情激憤。
“士可殺不可辱!趙寅,吾固然不如你,但也絕不會就此投降!隨我殺!”
話音剛落,蕭建劍指長天,衝擊而來。
他身後六千士卒好似受到他感染,盡皆雙目淩冽,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趙寅見狀,下令道:“虎豹騎,殺!”
對敵人最大的敬意就是全力以赴。
這一戰殺的血流滿地,數千人的鮮血染紅泥土,流入旁邊的河流中。
趙寅身上血跡斑斑,神情肅穆地站在河流邊,他的對麵已空無一人,隻有無數倒地的屍體。
值得一提的是,張鳴儀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最後時刻,也手拿一把利劍衝上來廝殺,最後被一刀砍死,當場隕落。
站在長河邊,朔朔風起,趙寅心中百感交集,這一刻他切身刻感受到這個時代不屈的血性。
心中感慨千回百轉。
良久,趙寅平複下心情,轉身道:“全軍聽令,回良城休整!”
入夜,趙寅一行回到攻占下來的良城。
城主府。
趙寅站在一副粗糙的地形圖上,陷入沉思。
這個時代的地圖很簡略,基本上隻有大致的方位,繞是如此手中這份地圖整個良城也僅此一份,還是蕭建軍營中遺留下來的。
當然,這不妨礙趙寅借助此地圖規劃後續計劃。
噠噠噠。
一身常服的趙雲走入大廳,來到趙寅身後,輕聲道:“將軍,虎豹騎已經安頓好。城牆各處也安排了守夜士卒,分批值崗。”
趙寅點頭問道:“此戰虎豹騎傷亡如何?”
“輕傷三百餘人,重傷者百餘人、亡者三十一人。”趙雲回答道。
對於這個回答,趙寅沒有意外。
甚至可以說,僅僅死亡三十一人,已經少於他的預料。
這些死去的、重傷的大多都是在最後與蕭建軍正麵廝殺死去的。
虎豹軍依仗陣法之利,盔甲之威才將這損失降到最低,絲毫不影響後續戰鬥力。
“將死去士卒名字記下,回到青州後定要好好撫恤其家人!”趙寅沉聲道。
“諾!”趙雲拱手道。
“將軍,下一步該我們該如何是好?是堅守此城,還是......”
趙雲上前幾步,與趙寅並肩站在地圖前望去。
“趙雲,防守永遠比不上進攻,尤其是雙方兵力懸殊之時。”趙寅笑道。
趙雲一聽,頓時明白了趙寅的意圖,忙看向地圖,遲疑道:“那將軍下一個目標是......”
趙寅神秘一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兵貴神速,吩咐虎豹軍,明日一早出發!”
“諾!”
......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良城還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
忽然,城門忽然大開,馬蹄聲起,數千兵馬結成戰陣,飛馳而出。
趙寅與趙雲並駕齊驅,位於虎豹騎正前方。
不多時,他們的身影沒入白霧中,不見了蹤影。
一直到日落下山,地平線盡頭趙寅等人的身影再度出現。
他一身盔甲被鮮血染盡,神情冷冽,臉上殺氣四溢,再殘陽的映照下好似一尊戰神凱旋而歸。
而他身後的虎豹騎也盡皆疲憊不堪,但臉上卻雀躍著興奮神情,重回良城。
隨後幾天,趙寅、趙雲帶著虎豹騎每天天一亮就出城,落日黃昏就回來。
第四天晚上,良城城主府。
趙雲臉上充斥著震驚神情,正在向趙寅彙報這幾天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