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沈薇聽到他說:“隻要你救我,我就告訴你怎麼出去。”
沈薇:“......”
“還是說,你想和我一起,困死在這個山洞裏?”男人笑了:“大夫,我信你是個好人,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保證會帶你出去。”
他信誓旦旦,讓人不得不信服。
沈薇歎了一口氣:“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野大夫,不圖名利,不要金錢,隻要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閣下帶我出去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從此相逢是路人。”
男人沒說話,隻低沉地“嗯”了一聲。
沈薇摘下背簍,蹲下去檢查他的傷勢,他傷的很重,卻不怎麼致命,她鬆了口氣——還是有的治的。
她摸了摸背簍,有一把割草藥的小刀,她攥緊了:“閣下的傷口裏有許多石子沙棘,如果不及時清理,可能會發炎潰爛,所以我現在要用這把刀在火上烤過以後,再次割開你的傷口,清理傷口......而且,我沒有麻草。”
男人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知道了。煩請姑娘動手。”
沈薇蹙眉,以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補充道:“生割皮肉,這會很疼。”
“姑娘請動手吧。”男人隻重複道。
沈薇咂舌,自古來,皮肉傷是最輕的傷,卻總是最疼的傷,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難道就一點都不怕受罪,不怕她趁機害他?
男人像是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淺淺解釋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薇:“......”
既然正主都發話了,那她也不再猶豫了,小刀打開,在火上麻利的烤了一遍算作消毒,便直接劃開了已經有些皮肉粘連的傷口,這打破皮肉連著骨頭,疼得男人立刻蹙起眉。
可他倒是真的硬氣,一聲痛都不曾吭。
“疼是正常的......”沈薇看了一眼他:“如果覺得疼,可以直接叫出聲。”
男人好像不曾聽到她說的話,還是沒有出聲,可是沈薇分明看到他額頭流下了細密的冷汗。
沈薇歎了一口氣,還是心軟放慢了動作。
光是清理傷口她就做了一個時辰,還要萬幸她上輩子是一個戰地醫生,清理傷口這種事做的遠遠比普通外科醫生利索,可饒是這樣,她也出了一身汗。
不為別的,不打麻藥就直接做手術這種事,太考驗她的心裏素質了!
男人臉色已經發白,可還是強忍著,整場手術都不曾呼痛。
接下來就是上草藥了,幸虧她來時采了止血草,她取出幾株,放在嘴裏嚼了嚼,要抹上的時候,突然怔忡了。
“嗯?”男人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猶豫,出聲問道。
她趕緊強迫自己收回目光,臉卻紅了。
這無疑是一具完美的身體,皮膚好像上乘溫潤的羊脂玉,即使沾了血汙,照樣好看的不像凡人。
麵對這樣的人,這樣的身體,不心動不臉紅那是假的。
按理說是不應該的,她是醫生,什麼樣的身子,她也見過好多遍了,可是當這樣絕色的一張臉,一具身體出現在她麵前,手指指尖觸及到他皮膚那微涼的質感,還是忍不住讓她戰栗。
她沾著藥草,撫平那一道道傷口,男人卻開口了。
他說:“請姑娘告知我家在何方,如今你未出閣,看了陌生男子的身子,待我傷好,一定會對你負責。”
話雖虛弱,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