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擊

娘親看我這個樣子，作勢就要罰林嫣然，我知道娘親是為我好，但是現在並沒有實質證據，貿然懲罰會讓父親和祖母不滿。

“姐姐，我並沒有推你下水，隻是看湖邊有些涼，想去為姐姐取來披風而已。”

“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妹妹故意推我下水呢，可是嫡親姐姐落水，妹妹不在旁，外人知道難免會揣測紛紛，不如妹妹去坲堂幫姐姐誦經祈福抄寫書，這樣也免得叫別人議論了去。”

“姐姐，我......”

我仔細打量著她，怪不得是庶女，真是小家子氣，一副扭扭捏捏的做派，也不知道蕭策言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怎麼，難道你不願，妹妹，母親計較你身子弱從未晨昏定省，你本來是要養在母親名下，可是父親體諒你讓你與柳姨娘在一處，母親也從未苛責你，從未計較你的不孝，現如今為了保全你的名聲......”說著說著，我就哽咽了一下，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在心裏默默的讚歎一聲，真是越來越會演戲了呢。

林嫣然被我噎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但是臉色蒼白，不孝可是一個大罪名，如果她被扣上不孝的名字，那以後隻能世人唾棄，她何時經曆過這種局麵，轉過頭去下意識的求助柳姨娘。

柳姨娘搖了搖頭，示意林嫣然稍安勿躁。

“夫人，嫣然她並非有意，佛堂陰冷，嫣然從小身子骨就弱，如果凍壞了，老爺和老夫人一定會心疼的。”

柳姨娘看著自己女兒要被罰，忍不住回到，拿著父親和祖母來說事。

我沉默不語，母親似乎有些鬆動，我明白母親的憂慮，這個家隻有我站在母親這邊，父親和祖母都是十分寵愛柳姨娘，父親和外祖父中朝中政見不和，連帶母親在家中過的也十分艱難。

“夫人，大小姐。”碧兒把嬤嬤手裏的東西呈給我。

母親不解的眼光看過來，趴在我耳邊低聲問：“女兒，你拿她做什麼，這是你祖母送給我的。”

我搖了搖頭，示意母親不要說話。

“妹妹，這是祖母送給母親的，這簪子十分美麗，珠花做得栩栩如生，流蘇搖曳，姐姐今日做主，將它贈與你，算是成全了你對姐姐我的愛護之心。”

我話一出，屋子裏麵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大家紛紛不解的看著我，母親有些沉默，似乎在氣我害怕受人蒙蔽，識人不清，我當然知道母親的想法，現在卻無暇顧及。

柳姨娘一看到我把簪子拿出來，臉色就大白，一言不發，雙腳一軟，險些站不住，林嫣然連忙扶住柳姨娘，似乎不解，為什麼小娘的臉色這麼白。

我用眼神示意碧兒，碧兒不情不願的把簪子接過去放在盒子裏遞給林嫣然。

“多謝姐姐，妹妹定會日日在佛堂為姐姐誦經祈福，直到姐姐痊愈為止。”林嫣然見到這簪子就十分喜歡，迫不及待的拿起來戴在頭上。

柳姨娘突然伸手，死死攥住簪子，眼神發狠的看著我，我直視她毫不畏懼。

“柳姨娘，妾通買賣。”

她看著我的嘴型，一下子沒了力氣，隻是攥著簪子對著母親深深地伏下身去，臉上也沒了開始的趾高氣昂。

“妾身代嫣然多謝夫人。”

我低下頭，掩住嘴角的笑，母親似乎不耐煩這場鬧劇，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母親可知那簪子有什麼門道。”

母親搖搖頭，我屏退左右，房間裏麵隻剩下我們母女二人。

“娘，你出身將軍世家，外祖父隻有外祖母一人十分和睦，家裏自然沒什麼齷齪的醃瓚事，你可知那簪子裏麵藏著令女子不孕的藥。”

“怎麼回事，你祖母要害我！”母親震驚的抓住我的手。

“當然不是祖母，你是正經的相府夫人，府中沒有嫡子與祖母又有什麼好處。”我回想起上輩子發現這件事時候的震驚，怪不得母親一直沒有孩子，雖然是嫡母，無所出處處受偏房壓製，如果母親一直沒有嫡子，那麼偏房的淳哥便會繼承家業。

“是柳如媚那個賤人！”

我見母親如此震驚，心裏微微歎息，母親從來都不曾接觸過這種事情，父親和外祖父政見不和，所以母親才在相府舉步維艱，如果父親還需要仰仗外祖父，又怎麼會如此對待母親。

“母親，你不必如此震驚，這件事過去很多年，現在也無證人，我本來也是猜測，看了柳姨娘的表情才確定此事，我隻問你，柳姨娘的賣身契是否在你手裏。”

“這......，並不在我這，在老夫人哪裏。”母親艱難的說到。

“無妨，母親我教你，你這樣隻需要將這件事悄悄透漏給祖母旁邊的嬤嬤聽即可，祖母如果不是偏心太過，顧及臉麵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送走母親以後，我躺在床上思考上輩子的事情，碧兒推門而入。

“小姐，這是夫人讓我送來的，十日以後的宮宴要穿，小姐要不然咱們別去了吧，我怕您的身子受不住。”

“要去，怎麼不要去，我如果沒記錯十日後的宮宴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宮宴前一晚，碧兒這丫頭嘰嘰喳喳在我旁邊吵個沒完。

“小姐，今晚你穿這條藕粉色長裙吧，小姐生的白，這粉色長裙襯的你更加美貌。”

我坐在椅子上手裏麵翻著話本，這話本寫的極好，不知不覺就入神了，聽到碧兒叫我，我才下意識問一句。

“碧兒，二妹妹這幾天怎麼樣？”

“二小姐這幾天都在佛堂，安分的很呐，小姐，您讓我辦的事情也辦好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晚上，林嫣然今晚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我自然知道她所想，無非是想引起蕭策言注意，我暗暗笑了一聲，可沒那麼容易。

“嫣然，你今日打扮的真是格外出彩，今日宴會定會大放異彩，你為母親祈福之事，已經傳入大街小巷，世人都稱讚你孝順。”林嫣然聽我這麼說果然很高興，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與母親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