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就想找點事情做,這樣心裏才能不那麼慌,才能自在一些。
說來也笑人,這是從小長大的地方,薑榧一來,她反倒是不自在起來。
薑榧懶洋洋的跟在她身後,進屋之後才麻利起來。把屋裏鋪著木板子放起來立在牆角,板凳也收起來,雲蘿把他的褥子抱起來平整的鋪在床上,上麵又搭了毯子,爬上去跪在上麵鋪的平平整整。
薑榧給她搭手呢,然而就拽了那麼一下,似乎全然用不上。
隨後就站在床腳目光灼灼的隨著雲蘿挪動,心裏暢快的不行,這就是成了親的感覺啊,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想想都覺得快活。
雲蘿一轉臉就和他眼神對上,誰曉得他腦子裏麵剛剛又起了什麼荒唐念頭,這突然一對視竟然難得的不自在了,沒等雲蘿收回目光就先輕咳了一聲:“我去河邊上洗衣裳,你有要洗的嗎?”
雲蘿試探的問了一句:“你累了幾天了,這會兒歇歇,要洗什麼我去?”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木已成舟,這已經是自己男人了,洗衣裳這種事情,是該她做的。
薑榧道:“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在家歇著吧!”做飯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那麼多人的飯,哪是那麼輕鬆的。
昨天晚上他忙完洗漱之後進屋,人就已經睡熟了,可見真的是乏了。
再說了,他的衣裳自然是他自己洗,他一個人洗了這麼多年,沒道理一成親就缺胳膊少腿洗不了了。
不過——
本來準備出去,卻又突然轉身往雲蘿跟前湊:“你有衣裳要洗嗎?我順便。”
雲蘿抵著床沿忙不迭的搖頭:“不用不用,我沒要洗的,你快些忙你的吧!”就有,她也不可能拿給薑榧,哪有男人幫女人洗衣裳的道理。
薑榧湊過去在她唇上吧唧的親了一下,才往出跑。
雲蘿撫著自己的臉,緩了半天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往外走,去雞圈裏將雞窩裏麵的蛋摸出來放堂屋的木瓢裏,隨後又將屋子裏外都打掃了一遍,然後才拿了裝著針線的籮筐在門墩上坐下來。
剛剛穿好針,目光就被在院子裏撒歡的小給團子給吸引了。
小奶狗肚皮鼓,身子圓滾滾的,四條腿因此越發顯得短了。也不知道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在那撲來滾去的,歡實的很。
雲蘿養過豬養過雞,小雞仔一開始也是毛茸茸圓滾滾的,惹人愛的很。她對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喊了一聲。
“小黑!”
小黑團子是個不認生的,隻要不離開大狗視線,誰喊它都去。這幾天都是雲蘿給它喂食,也算是熟悉了,聽見聲音邁著小短腿就往雲蘿跟前跑。
趴在院子邊上閉目養神的大黑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隨後又閉上。
雲蘿伸手它就去舔雲蘿的手指頭。
雲蘿摸了一下,小乳牙剛剛冒了一點,還不明顯。
稍微一用一點點力氣就將它翻在地上,小家夥也不起來,露出圓滾滾的肚子由著人家摸它。
雲蘿一rua上就記不起來做別的事情了,她已經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
薑榧從小河溝都回來了,她這邊還玩著呢!
聽見動靜她手一頓,蹲在那看著不遠處端著盆看著她的男人心裏有些慌,像是做錯什麼事情被抓包一樣。
“你回來了!”真快!洗衣裳這麼快嗎?
薑榧洗衣裳當然快,他的衣裳除了幹活沾的泥就是汗,弄點皂莢搓一搓,放水裏麵涮涮就行了。
回來就看見他小媳婦跟那隻狗崽子玩的歡實的很,就有點點羨慕。畢竟雲蘿都沒主動摸過他哎!現在活的,人不如狗了。
他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麻利的把擰的跟麻花似的衣裳抖散搭在繩子上,回頭雲蘿已經坐回去開始做陣線了。那隻狗崽子大概是被摸舒服了,竟然還不想走,在她腳邊上哼哼唧唧的蹭來蹭去。
薑榧把自個兒袖子放下來,在她對麵的門墩上坐下來,伸手就將狗崽子的後頸揪著提起來問雲蘿:“你喜歡這種小的?”
“啊!軟乎乎的,怪有意思的。大狗,大狗看起來有點凶。”她這幾天喂東西都不敢到跟前去,都是薑榧把狗碗拿進屋她給裝好,薑榧再給拿過去。
沒拴繩子,但是那狗也規矩,人多的地方它也不去,就在牆根角找了個地方窩著,很少見它動彈。
薑榧把狗崽子晃了兩下覺得沒意思就丟開了,看著趴在那的大狗道:“它在家裏不會凶,我讓它凶的時候它才凶。”
雲蘿往那邊看了兩眼:“它這兩天都沒見動彈,是不是換了地方不習慣?”青蘿灣這邊也有人 家裏養狗,裏正家就有,她見過幾回,歡實的不得了,老遠聽見一點動靜就要汪汪汪的叫喚半天。平時都是拴著的,不然都沒人敢往門上去。
“不習慣倒是有可能,畢竟這邊沒它熟悉的狗。不過在那邊的時候也是這樣,不上山的話它也很少去村裏轉,大概是隨了我。”
雲蘿看了他一眼,狗隨養狗的?
薑榧沒留意到她的眼神,繼續道:“過段時間熟悉了就好了。對了,我之前找木匠定了些家具,過兩天就要去弄過來了,你還想要什麼東西嗎?那木匠手藝不錯,想要的話回頭去取家具的時候一並再跟著說一聲,讓繼續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