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拿著大扳手,根本不是要修車,而是要和劫道的路霸硬剛!
李國超前世發跡的時候,路霸早就被嚴打了,所以他走南闖北也沒遇見過。
今兒算是頭一遭。
李國超覺得老李不愧是老兵,就是有骨氣。
他心中十分佩服,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下車,直接摁住老李握扳手的手。
開什麼玩笑,扳手怎麼跟槍打?!
“你他娘的幹什麼?”老李怒目而視。
李國超壓低了聲音:“叔,他們有槍!”
老李冷笑:“老子玩槍的時候,這群小鱉羔還在玩泥巴呢。”
李國超沒再反駁,隻是神色嚴肅地把人拉到自己身後,嚴嚴實實地擋住扳手。
不知道為什麼,老李忽然就懂了李國超的意思,安靜下來。
這時候,劫道的人也衝到了。
有人圍住老李和李國超,有人呼喝著躥上車鬥,動作十分麻利。
李國超掏出煙,笑眯眯地。
“同誌,我們是生產隊的,進城拉點東西。來,您抽煙。”
“管你哪兒的,你們挖路毀了我們的地,要過路就得交過路費。”
匪徒一把奪走了整包煙,分了一圈,又恭恭敬敬地給端槍的點煙。
端槍那個腰寬體闊,腰側掛著好幾圈麻繩,另一側還別著把長刀。
“霸哥,這上麵都是生產用的重工具。”車鬥上的人彙報。
端槍的立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到駕駛室去翻找。
很快,有人發出驚喜聲。
李國超買的那些東西,被他們全提了下來。
“喲,皮鞋?!”
那人將小皮鞋拎出來,遍示眾人,笑道:“有錢人呀,皮鞋都買得起。”
“本來是給媳婦兒帶的,不過大哥要是喜歡,就送給嫂子吧。”
李國超看都不看那些小弟,隻盯著端槍的那個笑,一副討好的樣子。
“對了,這個也送給大哥。”
他從兜裏掏出一隻金色的小長方體,放在手心展示。
這是馬建軍送的打火機,從香江帶回來的。
在香江,這東西不算值錢,可在這裏就不一樣了。
認識它的知道它值好幾塊,不認識的,還以為小金條呢!
看那些劫匪瞪得快凸出來的眼神,李國超就知道他們是後者。
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把“小金條”拋向霸哥。
“小金條”像塊磁石,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甚至都沒發現,除了“小金條”,還有一個大扳手也飛向了霸哥。
“咚”!
霸哥接到“小金條”的瞬間,也被扳手砸到頭破血流,直接躺了。
“兄弟們,幹死他!”
老李立刻發揮他老兵特長,開打。
而李國超早在打火機出手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霸哥。
在背上挨了兩撬棍後,李國超成功搶出那把老步槍。
他立刻“砰”地朝天放了一槍。
“誰他媽再敢動一下,老子就崩了誰!”
“雙手抱頭,全都蹲下!”
正要偷襲老李那個,被槍聲嚇得一哆嗦,刀都掉了。
最終,這夥人全數被扭送鎮上的派出所,步槍也交公了。
路上,老李終於不像之前那樣臭臉。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勇有謀。”
“也是三叔你身手好,準頭足,不然我哪敢呐。”
李國超心不在焉地拍著自己的包裹上沾的塵土。
那包裏裝著很多東西,但老李記得最清楚的還是紅皮鞋、雪花膏,甚至燕窩等女孩子用的東西。
那分明是買給柳枝兒的。
“你之前說,你和柳枝兒是被算計的。究竟怎麼回事?”
李國超聽他忽然問這茬兒,頓時明白他可能對自己有所改觀。
於是,就把自己和張大海爭張娜,被張大海算計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哼,眼光真爛。張家的小妮子,比你現在這個差遠了!”老李冷哼。
“是,她受了那麼大委屈還願意嫁我,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兩人熱絡聊了一路,第二日天早上,終於回了村。
村口下車前,李國超趁著老李不注意,悄悄給他留了一袋冰糖。
......
回家路過曬穀場的時候,李國超就看見村裏一夥兒真二流子,圍著張大海吹逼。
“飯店大師傅要收徒,咱饅頭山就一個名額,眼看海哥就要拿到了,牛逼啊!”
“海哥威武!等你成了大師傅的首席弟子,可別忘了我們啊。”
“聽說那個大師傅的手藝絕的要命,海哥學了後,也讓我們飽飽口福唄。”
張大海得意洋洋,麵泛紅光。
這時,他忽然看見大包小包路過的李國超。
“好說。就是最近這強......這王八蛋暗算我,害我被關好幾天,我氣不太順。”
“你們誰幫我順了這口氣,我學成了就給誰整一桌席麵。”
一桌席麵,那可是八道碗碗帶葷的硬菜!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過年時家裏都未必有這種夥食水準。
所有人都紛紛咽口水,摩拳擦掌地朝李國超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