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看傻眼了。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把李國超和張大海拉開的時候,張大海已經被李國超狂扇了十幾個嘴巴子,整張臉跟個豬頭差不多了。
李國超打完還嫌不過敏,惡狠狠警告張大海:
“再讓我發現你嘴賤,見你一次打一次!”
罵他可以,罵他爹娘,罵柳枝兒,就是不行!
李國超向來是個葷素不忌的,此話一出,不光是張大海,就連看熱鬧的眾人也都是一陣寒噤。
張大海被打了也不敢當麵吭聲,怕再被摁著打一頓更狠的。
他自己心裏門清兒,剛才說的流氓罪,就是嚇唬李國超的。
流氓罪,那得攜帶凶器或者情節特別嚴重的,才能定罪。
人家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李國超就專門挑他的臉使勁兒打,他身上是一點傷都沒有,更別提斷胳膊斷腿了,怎麼也算不了情節嚴重。
李國超這流氓罪,是無論如何也定不下來的。
張大海心裏後悔的要死。
這李國超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之前他回回抬出流氓罪仨字,都能把李國超嚇得屁滾尿流,怎麼今天李國超就好像突然長了腦子?
張大海捂著腫的老高的臉,心裏還不服氣,嘟囔道:
“窮逼一個,還來供銷社,買什麼?該不會是過來偷雞摸狗的吧?”
張大海說完。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國超身上。
李國超和柳枝兒的事兒,已經在饅頭上大隊傳遍了。
現在李國超來供銷社,大家心裏都開始八卦起來。
“不是說要一個月給柳枝兒買三轉一響嗎?他爹之前才換了白麵,咋這麼快又要來?”
“我估摸著是想買點東西給村支書送禮呢!一個月買三轉一響,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啊!”
“噓,他看過來了,別說了,看他買啥!”
李國超都懶得理這些長舌婦。
“五十斤白麵,五斤油,五斤醋。”
李國超把票子遞過去,等著拿貨。
身後響起一大片握草聲!
張大海直接急了:“李國超,你都沒錢你裝什麼逼啊!等會兒被趕出去你心裏就爽了?”
然而。
下一秒。
供銷社的人把白麵,油醋遞給李國超。
傻眼!
怎麼可能!
張大海和周圍湊熱鬧的都是一臉懵逼!
李國超拎著東西,直接出了供銷社。
......
李國超把驢往後院一拴,白麵和油醋往廚房一放,就拎著在鎮上買的花生糖去了高支書家。
高支書的侄子是鎮上服裝廠的副廠長,底下管著百八十號人。
李國超這次去,就是為了能和服裝廠合作。
他記得很清楚,再過兩個月,香江那邊傳來的喇叭褲,在內地引起不小的轟動!
就說是一褲難求都不過分!
可以說,當時所有的服裝廠都在加急生產喇叭褲!
那個時候,隻要把錢投進服裝廠,然後生產喇叭褲,就能賺錢!賺雙倍,三倍,甚至十倍的錢!
東城首富,就是靠倒賣喇叭褲起家的。
當時,大龍縣,甚至整個陝省,都還沒有喇叭褲。
很多外地的二道販子,先得到了風聲,帶著從外地低價收購來的喇叭褲,來到內地,來到陝省,來到大龍縣,大賺特賺!
而當時大龍縣上的服裝廠,則因為不願意嘗試新事物,受到了沉重打擊,差點倒閉,被水泥廠收購。
李國超此行去找高支書的目的,就是想和大龍縣的服裝廠合作。
他出設計圖,出設計思路,服裝廠出原材料,出成本!
他有信心,能夠讓服裝廠,大展宏圖!
......
高支書家門口。
李國超敲門,堆出一個笑臉。
“高叔,高叔在家嗎?”
很快,裏麵出來一個方臉男人,四五十左右,正是高支書。
“國超啊,來找我啥事兒?咱可先說好,借錢,是不可能滴。讓我幫你去村支書那說清,也是不可能滴。”
李國超尷尬地笑了兩聲,把手裏的花生糖遞給高支書。
“高叔,小事兒嘛。”
“您那個侄子,能幫我引薦下不?”
高支書:“你找卓凡幹啥?”
李國超就拿出來自己畫的喇叭褲的設計圖,遞過去:“我設計了一個新款式的褲子,你看卓凡哥的服裝廠需要不?”
“奇形怪狀咧。”高支書嘟囔了一聲,把花生糖接了過來:“我也不懂這個,等卓凡回來了,我拿給他看。”
李國超這才又拍了幾句馬屁,回了家。
有了服裝廠這一步,他這輩子的商業宏圖隻會比前世更加迅猛!
......
次日。
早上照例去賣涼皮。
李國超拿到錢之後,就直接去了鎮上的國營大飯店。
他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同誌,你們領導在嗎?我想應聘廚子。”
招待的小姑娘笑容很甜:“你擅長什麼菜呢?”
李國超:“螺螄,花甲,龍蝦,這些我都會做。”
小姑娘懵了:“啥?就做這個?”
要知道,小螺螄,花甲,河蝦這些,都是河裏沒人要的。不幹淨,有細菌,最重要的是,做著不好吃啊!
李國超點頭,慢條斯理道:
“螺螄,我會做吮指香辣螺螄,醬爆螺螄,梅菜螺螄花肉。”
“花甲,我會做湯花甲,蒜香花甲,花甲蒸粉絲,涼拌花甲。”
“龍蝦,我會做冰鎮醉龍蝦,鹵水小龍蝦,蒜椒小龍蝦,油燜和麻辣也都是可以的。”
李國超一口氣報了十幾個菜名。
這下,不光是招待的小姑娘,就連四周的食客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這些河裏沒人要的玩意兒真能做這麼多菜?”
“這能吃不?聽起來還怪香的哈哈!”
“小姑娘,你就讓他試試唄!”
招待的小姑娘點頭,給李國超倒了茶水,說現在就喊領導過來。
不一會兒,來了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說是國營飯店的主任王平。
李國超和王平打了招呼。
“王主任,我可先說好,我雖然是過來應聘廚師的,但我可沒時間天天在飯店做飯。”
王平的臉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