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肉穿腸過。蕭得安照例要求美美地合體自拍。

酒精滋養過的嘴角，比較容易起舞。

流盼如風輕歌，淺笑如月灑窗。

段以寧摟著蕭得安，兩人笑得沒心沒肺。

杯盞不停，碗碟交錯，吃得舒心、喝得暢快的漂亮女人，哪有空閑心思去想糟心的俗事？

蕭得安不問，段以寧不提，推杯換盞間，美食見底，樂曲不停，今夜似乎就要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段以寧小臉滾燙，撐起身體打開酒櫃，翻出兩瓶09年的瑪歌和幾罐德國原生黑啤。

抱著這一堆忘憂水坐回蒲團上，她埋頭蜷縮成一團，襯衣隻係了一顆扣子，露出嫩紅的脖頸和優美的肩線。

“混蛋，”咒罵聲含糊不清地從口中飄出，這隻委屈的小蝦米在半夢半醒間還是泄露了心事，“想做公公還不容易？我上輩子就是使喚你太太太、爺爺、小李子的、慈禧奶奶......你過來！給、給你，個機會......好生、服侍、你家老佛爺！”

蕭得安酒量可比她好太多，這會兒正神清氣爽地靠在懶人沙發上，欣賞平日傲嬌的段大律師為愛神傷撒酒瘋。

“不就是，就是、想把我給甩了......還裝什麼坐懷不亂！”段以寧暴起，身形搖晃，又歪歪斜斜滑落下去，“拜拜就拜拜，逆子，你不乖......”

戲雖好看，但蕭得安終究不忍心親愛的小閨蜜與冰冷的地板接觸太久，連忙把她扶起來

，枕著自己的大腿。蕭得安耐心哄著：“是是是，分手就分手，孽畜給我走！咱們再找個溫柔體貼的。”

段以寧拽著她柔軟的手，欠了欠身，讓自己躺著更舒服。

她借酒賣俏，“安安，你不會不理我的，對不對？你會永遠愛我的，對不對？”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複，她心滿意足，“雖然我自己也是焦頭爛額的處境，但是......”

她認真叮嚀蕭得安：“魏亦承，他花心。我見過好多次了......上次還差點被林美嬌潑開水，毀容咱就虧大了！等我把蘇長星甩了，咱們一起去找更好的。到時候，我給你當僚機、打掩護、做助攻，把最會疼人、最帥的那個給你哄騙回來做相公！”

“看來酒醒了不少，腦子還蠻清楚的。”蕭得安打趣著，用手指戳她滾燙的臉頰道，“你把最好的給我哄回來了，自己怎麼辦？”

“我沒醉，就是有點暈。”段以寧不滿地撇撇嘴，正色道，“我不礙事，隻要你幸福，我就滿足了。”

她晃著腦袋起身，扯開啤酒罐拉環，“愚公世代移山，我們，千裏尋夫。精誠所至、水滴石穿、日積月累......長年累月、堅持不懈、至死不渝......總會，找到的！”

她一拍胸脯，昂首一灌，“我們必能旗開得勝！”

突如其來的指天誓日，弄得蕭得安又好氣又好笑，“你這英勇就義的喝法，是要鬧哪樣兒？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啊，喝得那麼急，一會兒指定要斷片兒。”

她從背後摟住準備站起來的段以寧，給她揉酸脹的太陽穴，“你節製點，我們還有第二場呢。你先在沙發上躺一躺，我給你找那條舒服的短褲換上，再繼續籌謀終生大事哈。”

換好粉色的桑蠶絲睡褲，段以寧躺在沙發上，晃著兩條雪白長腿。

茶幾上放著她偷開的紅酒，已經空了三分之一的酒瓶旁邊，放的是一隻掛著暗紅色酒漬的高腳杯。

蕭得安正要把她揪起來散散酒氣，門鈴突然響了。

她扯過段以寧的衣領，給她扣上全部襯衣紐扣，遮住漏出來的霧霾藍法式蕾絲內衣。

段以寧眯著眼笑，“快去，快去，我要吃肉肉。”

門禁上顯示屏裏亮起蘇長星的臉，旁邊是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魏亦承。

“現在才來，果然混蛋。”蕭得安忍不住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