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劉哲，家裏事讓你笑話了，你叔心不壞就是說話直，別搭理他，嬸子放桌子咱吃飯。”

“嬸子見外了，我爸說過叔人好，你們一家都是過日子的人，大哥本心是好的，犯錯就改說明他心不壞。”

“嬸子我幫你。”劉哲起身脫了西裝外套挽袖子幫忙。

薑有才怎會讓客人插手，忙的勸他坐在炕暖和，但劉哲說了句沒事，當自家孩子別客氣，薑父有點心涼。

這是沒看上薑暖啊！可也是人家說話頭頭是道，穿著也不好，自家閨女大學沒考上怎配得上。

坐在那悶聲生氣，薑海也看出了父親的心思，站起走到他身邊，看一眼薑暖，“小暖，叫你大姐二姐吃飯。”

“好嘞，我這就去。”你們再說會我都餓死了，薑暖揉著肚子跟著出屋了。

薑海坐在父親身邊低聲道：“爸，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今晚我問問他，成不成咱也有數。”

“三個閨女沒一個配得上的，當自己孩子算了。”承諾也不好勉強人，往事作廢吧。

薑有才沉著氣抬腿上了火炕搬著炕桌。薑海伸手幫忙，就聽著小妹在說話。

“謝謝你劉哲，一會你多吃點，我媽做飯可好吃了，是吧媽。”

“不幹活少說話，還沒瘋夠？等著媽收拾你。”張翠蘭見著女兒笑了，罵都是開心的。

一家六口人就這個活躍，但沉默起來確實讓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就拿高考說，穩穩地事就。

薑暖吐了下舌頭轉身掀開小屋的門簾，“吃飯了，大屋說話那麼大聲大姐二姐沒聽見？”

大姐薑蘭害怕父親發火，沒找到大哥都挨罵了，這會過去還不得罵的更凶，躲在小屋沒出來。

見著小妹笑嘻嘻的樣子漏出了笑容，“餓了吧小暖，你這幾日沒醒可把大姐嚇壞了，頭還疼嗎？”

“那不是她自己找的，哪有女孩子的樣子，知道下雪還往上爬。”二姐薑雪冷冷看她一眼，“還疼嗎？”

薑暖已經習以為常二姐的態度，雖然冷但還是疼她的，嘻嘻一笑，搖了搖頭，“不疼了，吃飯吧！”

放下門簾站在門口，抿了抿唇輕吐一口氣，多少有點失落，抿唇一笑抬起眼眸對上了劉哲的視線。

“怎麼了？燙著了。”

“沒有，我拿碗筷。”薑暖一瞬的不開心，二姐冷淡的話語，劉哲捕捉到眼裏，聽到心裏。

他覺得薑暖應說明高考的事，不能讓家裏人都認為是自己失利，更不能讓她二姐不記得好。

端著碗筷和薑暖一同進了大屋，笑著放下碗筷，“嬸子做的飯是真的香，看著就想吃。”

“好，多吃，沒啥好的也不知你吃的慣不，上炕。”張翠蘭打心眼喜歡他，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對她閨女有想法不。

盛著飯招呼著，薑蘭薑雪先後進了大屋，“媽，我來吧！”

薑蘭接過母親手裏帶著紅喜字的二碗盛飯，薑雪沒說話就上了炕，挨著小妹坐下。

一臉的淡漠好似這些人都虧欠她，不看任何人就那麼坐著，劉哲對這位二姐不太滿意。

但此時他是個外人，又不認得薑蘭薑雪，默不作聲的笑了笑，幫著分筷子。

坐在他身邊的薑暖傻傻的看著，八十年代的碗筷盤子怎麼是這樣的？搪瓷盤子藍邊帶花紋。

筷子上邊塗著一層紅色還有個喜字，搪瓷小盆是那種帶蓋和不帶蓋的，印花自然少不了，飯盆是白色紅邊帶著牡丹花的搪瓷盆，那麼大個。

白米飯裏有紅小豆上邊還放著糊底的米飯，好像叫鍋嘎巴。那麼硬的東西能下去嘴不。

難怪父親說現在的餐具精致，那時候根本就見不到這樣的，各種玻璃陶瓷杯，電飯煲電餅鐺之類。

等她熬到那個年月，和父親年紀有的一拚了。沉沉歎氣，遲遲不拿筷子。

劉哲看一眼她，笑了，“怎麼餓傻了？”

“沒有，是我媽做的太香，不知吃那個了。”是真不知道怎麼下筷子，一桌子菜感覺就沒新鮮的青菜。

記憶裏張翠蘭做飯很好吃，可薑暖是頭一次，拿著筷子不知道夾那個好，正猶豫著劉哲幫她夾了一筷子豆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