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被張桉寧搞怪的樣子逗得一笑,大娘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你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這首先啊,你需要城裏有人接,之後嘛,就看你有沒有能被帶進去的資格了。”
張桉寧懂了似的點點頭,又聊了幾句別的,給足了大娘麵子,才道謝回轉。
“你們都聽到了吧?咱們接倒是有人接,但這資格,咱們手裏的銀子肯定不夠。”張桉寧回到家人身邊。
她又轉頭問李氏:“娘,二姨家裏有認識的富商或者官員嗎?”
李氏卻搖搖頭,“娘也不知,你二姨從未提到過你姨夫的事。”
眾人這下都有些無奈,都到門口了,就是進不去,怎一個愁字了得!
張德剛對張桉寧使眼色,方向是身後,也就是倚在他背上的沈辰遇,張桉寧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四叔得不到張桉寧的配合,哼了一聲,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說道:“咱們沒什麼,就是風公子啊,唉,身中蛇毒,至今未醒,這要是不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唉!可怎麼辦呦!”
張桉寧就這麼看著他演,嗬嗬一笑,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這少年是迫不得已才和他們一起的,為的就是多一分安全。
他們身份非富即貴,即便對他們一家客客氣氣,但誰知道會不會一走了之,自己進城去了,再轉頭找人把他們四個滅了。
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家要是不想幫忙,也不是他們幾句話就能改變主意的。
真想幫忙,就看行動了。
四叔背後,沈辰遇扶著風麒,聽著張桉寧四人的對話,看著遠處的施粥棚子,眼神閃爍不定,沉默不語。
隊伍循序漸進的往前移動,輪到張桉寧等人時,已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他們沒有選擇喝粥,而是來到城門的士兵麵前,表明了要進城的來意。
士兵打量了幾人片刻,神色不耐,但也沒說什麼,叫來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卒,把詢問和跑腿的工作交給了他。
小卒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一板一眼地詢問二姨家的情況,完事後說了一聲讓在原地等著就跑進去找人了。
等待的過程中,張桉寧朝施粥的棚子那邊晃去,看到裏麵正坐著一個著藍色綢衣的美麗少女,在她的身邊,還圍繞著四個衣著幹淨的丫鬟,在給她剝葡萄皮,周圍看守著十幾個高大護衛,保護著這位富家小姐的安全。
排到隊的難民拿起公用的木碗,一個護衛將粥盛滿,難民直接到一邊快速喝完,也顧不得燙,喝完還要把碗送回來,留給下一個沒有碗的難民使用。
正當她隔著一段距離觀察時,突然一道尖利的嗓音傳來,“這不是我們寧寧嗎?怎麼?喝完粥不走,是還想再來一碗嗎?”
張桉寧轉頭看去,愕然發現居然是三叔和她爹連帶她兩個白眼狼弟弟。
接觸到她的目光,四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猙獰陰沉之色。
張桉寧懶得搭理他,留下一句“傻缺”就要走,卻見三叔居然直接離開隊伍向她走來,邊走嘴上還不停,“個賠錢貨,倒是活得好好的,今天被我抓到,算你倒黴!定要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