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了半個多月了,他們怎麼從未見過蔡氏口中所說的金簪子?
不僅他們懵,作為當事人,張桉寧四人更懵。
他們也沒見過蔡氏說的金簪啊!
隨即立刻明白過來,蔡氏這是知道昨晚張德寶幹的事,怕他們說出來,先發製人。
張桉寧看著蔡氏那渾濁卻泛著精光的雙眼,心道:好一出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的把戲!
蔡氏這一出,成功地把張桉寧四人歸來的微妙氣氛轉變為大夥看戲的吃瓜狀態。
甚至還有幾個平時與蔡氏關係親近的老太太煽風點火,“張大家的,你說的是縣令小姐送給三寶的定情信物吧?”
“居然如此貴重,丟了可如何是好?”
“嘖嘖,真看不出來,看著安分守己的大兒媳婦竟是個偷家賊。”
“有啥看不出來的,這不還拖家帶口,和小叔子跑了嗎?”
張德剛看不過去自己老娘空口冤枉大嫂,出言反駁:“娘,你休要胡說八道!三哥明明已經拒了......”
眼看輿論風向在她這邊,張德剛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卻出來搗亂,蔡氏心中暗罵白眼狼,眼珠一轉,打斷張德剛,眼淚說來就來,嚶嚶哭泣道:“我的小四啊,你莫要被你大嫂那毒婦騙了,你三弟和張小姐確實兩情相悅,互送定情之物,隻等年後下聘。”
“金簪子被你大嫂拿了就拿了,還回來就是,怎能不還還打了你三哥?”
“嗚嗚,金簪子要是丟了,到時到寧安縣再與縣令老爺相見,我們張家都要被記恨上啊!”
一些被誤導的村民見蔡氏哭得情真意切,紛紛幫腔。
“現在也換不到糧食,李氏,你拿著簪子有什麼用?速速拿出來還給你婆婆吧。”
“她大娘,不是我們說你,你怎麼就這麼貪心呢?張大家可不能因你一人害了一家人。”
“對啊,雖說蔡妹子平時強勢了些,你也不能這麼幹啊!”
麵對眾人的指責,李氏身形搖搖欲墜,心神巨震,不明白為什麼婆婆會誣陷她偷了東西,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僅憑婆婆的一麵之詞就將她打成了惡毒的賊。
她隻覺整個世界的惡意都向她裹挾而來,將她牢牢地包裹其中,掙脫不得。
張德剛啞口無言,看著這種場麵,心中那最後一絲留戀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家,簡直讓他失望透頂!
張桉寧摸了摸顫抖不止的堂弟的腦袋瓜,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特別是冷漠甚至幸災樂禍的張家眾人,心中冷笑,突然提高音量出聲:“三叔,你一個男子漢,隻會躲在老娘後麵,就這般懦弱不堪嗎?”
她一說話,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眾人的討論也停了下來。
被點名的張德寶先是一愣,隨之就是憤怒,猛地站起身,指著張桉寧,“你一個目不識丁的女娃懂什麼?給我閉嘴!”
張桉寧卻是不生氣,而是問道:“三叔是讀書人,記性很好吧?”
張德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看向蔡氏,蔡氏同樣不明所以,沒有給出有效反饋。
但張桉寧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繼續問道:“那三叔還記得張小姐的閨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