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見著她臉上神情轉變地如此之快,不覺失笑:“沒那麼誇張,也還好。”報喜不報憂,她一直如此,不太習慣有人為自己擔心。
寧悅也笑。
兩人許久不見,好多說不完的話。從商場到餐廳,還是覺得不盡興,二人最終在寧悅的提議下,來到了一家清吧——月色。
此時,在“月色”的一間Vip包廂內,幾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在消遣著。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江司景,剛下班就被周辰這幫人拉到了這裏,幾人自小相熟,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還算合得來。
包廂內十分熱鬧,周辰攬著一個年輕女孩正在唱著歌,女孩滿臉嬌羞,低頭輕輕應和著。
江司景對這些沒興趣,他斜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袖口處的襯衣微微挽起,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那雙茶色的眼眸此時輕闔著,長睫刷下一片陰影。五官輪廓淩厲,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有膽子大點的女孩嘗試靠近,卻被他一記冷眸嚇了回來。這男人帥是帥,但氣場實在是太滲人了。
周辰推開懷中的女孩,朝著江司景走來,口中調侃道:“景少,你這樣可不行啊,把美女都嚇壞了,美女是用來疼的,你說是不是?”說著,他眼神瞥向一旁低頭抽煙的商域,想得到對方的認可,奈何那男人連頭都沒抬,直接忽視他。
算了,這個商域一向如此,老道陰沉,半天悶不出一句話來。似為了掩飾尷尬,周辰又朝著稍遠距離的何舟之開口問道:“舟之,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當然對,我同意。”角落的何舟之應承著他的話,眼中噙著笑意,說話的嗓音十分溫潤,如清風拂過。
見著有人讚成自己,周辰來了勁,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看向江司景:“景少,你這新婚燕爾的,有家室的感覺怎麼樣?給大家夥分享分享唄。”
此話一出,在場的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似帶著好奇,那幾雙眼睛在周辰臉上停留片刻後,繼而一齊轉向了江司景的方向。
感覺怎麼樣?能怎麼樣?那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他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沒什麼感覺,那樣一個女人沒什麼好說的。”江司景懶懶地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鄙夷。
在場的各位哪個不是人精,聽他此言,也都很自覺地噤了聲。
周辰訕訕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再次摟住了剛才那個小姑娘,包廂裏一時又熱鬧了起來。
江司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中的清冽較剛才又多了幾分,這樣的聚會他總覺得意興闌珊。起身正打算去衛生間,卻在抬眸的瞬間,透過半掩的門框,眼神迅速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沈棉?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還未理清楚心中那異樣的情緒從何而來,江司景整個身子便已經躥了出去。
眾人隻道他是去衛生間,便也都沒有在意。
沈棉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路走進來,心裏都是怯怯的。好在寧悅對這裏十分熟悉,兩人也就很順利地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