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洛依嫻一臉幽怨地在馬車旁候著,腳酸了還沒見半個人影。
“我這馬車的路線眾人皆知,太子金尊玉貴,還是讓他換另一輛吧。”
她哭喪著臉,巴不得與紀暮息分開前往。
話音剛落,男人信步而來,聲音自遠傳來,“側妃如此為本宮考慮,那更要同乘了,萬一側妃遇刺了呢。”
洛依嫻眼皮抽了抽,生怕係統出來搗亂,張口道:“殿下慣會拿妾開玩笑,殿下請。”
“等等,還有人沒來。”紀暮息負手而立,一身雲紋藍衣,束手長袖,少了平日繁縟的貴氣,多了幾分肆意的瀟灑。
洛依嫻的耐心就快告罄,耳邊突然傳來幾聲呼喚:“嫻兒!我的兒啊,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見呢。”
“母......母親?”
洛依嫻詫異地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婦人,一旁撫著長須的男人笑著道:“多虧太子殿下開恩,圓了我們的思親之情,此次你前去祈福,須得好好求佛祖保佑太子殿下身體安康。”
洛依嫻半疑半信地往後瞥了一眼,當真是那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管家站在紀暮息身旁樂嗬嗬笑道:“二位生了位好女兒,側妃為太子舍身祈福,又時時刻刻心係太子安危。”
“是啊是啊,側妃對太子情真意切,上天可鑒。”
洛依嫻抬頭看了一眼萬裏晴空,還好,不會打雷。
在一片人人讚和的人群後,緊跟的馬車一片清冷,周思芸狠狠地拉下車簾,眼裏迸發著嫉妒,“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婢女怯怯道,“欽天監的話已然露餡,小姐若是毅然前往倒不像是天命所請......”
像是硬貼上去。
後半句話,婢女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周思芸狠狠地剜她一眼,她又何嘗不知倒貼的廉價?
“跟上去!我為息哥哥做那麼多,他一定會看到我的好!”周思芸指尖纏繞著繡帕,眼裏閃著暗光。
前方的馬車緩緩行駛,洛依嫻靠在車窗,掀開簾子觀察著沿途的路線。
她壓了壓懷裏的幾樣首飾,試探地問道:“太子主事的地方到寺廟有多久的路程?”
“快則一刻鐘,慢則半個時辰。”紀暮息翻動書冊的指尖頓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這是何意?”
若是規劃合理,她逃跑的可能還是挺大的。
洛依嫻咧嘴一笑,剛要開口畫個餅維持自己的癡情人設,大腦裏就嗶嗶叫個不停。
【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即將說謊,會改變宿主宿命,危險!】
這不就是要暗示她逃跑會成功嘛!
“今天這個大餅,必須讓這個男人吃下去!”
洛依嫻雙眼含情,嬌羞地看著紀暮息,“妾身平日裏對太子思念如狂,生怕下人們照顧不好,妾想著可以去看望看望。”
紀暮息促狹的雙眼輕輕一眯,嘴角輕揚,似在等待著她說下去。
【宿主違反規定!即將接受電擊懲罰!三,二......】
係統尖銳的機械音在腦海裏嗡嗡直響。
她偏偏不信這個邪,紅唇輕啟,“妾對太子的深情......啊!”
一股刺激的電流從大腦皮層傳到四肢百骸,洛依嫻身子一抽,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撲過去。
我去!真的有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