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嫻詫異地瞥了一眼那浩浩蕩蕩的馬車,哪裏是吃齋祈福,怕是要去改造寺廟。
這欽天監能說出這種話,腦子怕不是被錢砸傻了?
“側妃是對欽天監所言有異議?”
她還沒注意身旁靠近的高大身影,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斜,腦子還沒追上來就張口道:“他這話像極了那些年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套路。”
完了,洛依嫻懊惱地捂住嘴,悻悻地偷看一眼紀暮息不辨喜怒的瞳眸。
欽天監立馬跪在地上,在一旁默默掏出繡帕擦了擦汗水,那眼神似在哀求洛依嫻別再多言。
洛依嫻眨了眨眼睛,同行嘛,相互幫助。
隻不過,紀暮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紀暮息大手揚起衣擺,端坐在石凳上,饒有興趣地望著她:“側妃又怎知欽天監所言虛假,還是隻是不願與思芸同行?”
饒是她想閉口不言,紀暮息赤裸裸的目光也讓她招架不住。
本想著隨口忽悠幾句,洛依嫻一張嘴就像帶著火藥:“誰喜歡看綠茶搔首弄姿?你們一個麵相滿是戾氣,一個眉間盡是怨氣,湊在一起堪比黑白無常,還相生相輔?”
“你!嫻姐姐怎能如此胡編怪力亂神之語!”
周思芸雙眼含水,嗔怒地捂著自己的額頭,望向紀暮息的眼神中滿是委屈。
洛依嫻自覺氛圍不妙,連忙找了個收拾行李的借口,溜回屋裏。
好半晌,紀暮息坐在石凳上巋然不動,久久才吩咐道:“先讓思芸回馬車上安置吧,本宮還有要事處理。”
“息哥哥......”
周思芸癟嘴,人走遠後才冷了臉,怒道:“不是說他的側妃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那嘴怎的跟炮仗似的!”
“奴婢也不知啊。”身邊的婢女也苦著一張臉。
......
紀暮息腳下生風,經過花池時突然頓住,他鬼使神差地站在岸邊片刻,眸光微凜,盯著水麵上的身影,悠然問道:“本宮看著麵若關公,凶神惡煞?”
一旁的管家身子一顫,側妃客人真敢說!
他連忙回應道:“自然不是,太子的容貌是京城中最出挑的,俊美出色,讓全城的女子趨之若鶩。”
紀暮息嘴角輕扯,他的側妃真是愈發有意思了。
偏院中,屋內宛若被洗劫一空,裝飾雅致的房屋此刻黯淡無色,春嬌一臉無語地看著背著兩個行囊的洛依嫻。
“咱們是去寺廟祈福,應該不是去避難吧?”
“這就是你格局小了。”離了紀暮息,洛依嫻笑顏如花,她捧著一袋子的金銀珠寶,手上還寶貝地撫了撫,“路上哪裏不需要花錢?”
春嬌一臉懵懂地撓撓頭,“您一路上都跟著太子出行,怎會用到這些?”
“什麼?”
洛依嫻腦袋嗡了一下,手裏的東西應聲落地。
春嬌隻當她是高興壞了,便接著道,“聽聞民間有災情發生,太子殿下需要前往治理,恰巧這主事的地方與側妃祈福的寺廟不遠,便決定與您同乘,這可是發展夫妻關係的大好契機啊!”
好什麼好!她在紀暮息眼皮子底下,逃跑計劃怎麼實現?
洛依嫻氣餒地癱倒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瞥了春嬌一眼,“又一個他的腦殘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