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妙音與家兵齊齊一愣,他們本以為薑清就要鬆口了。
“二十軍棍,我憂妹妹患病之身受不住,”薑清皺眉,一副極為心疼的模樣道:“身為薑家人我也難逃其罪,便由我替瑾王執行,賜妹妹二十鞭吧。”
她絕不能忍受他們那般對待自己在意之人。
薑妙音連連後退,方才薑清僅僅將她捆住就已是疼痛至極,與其如此倒不如受二十軍棍來的痛快。
“不,我不要,我不要!”
“薑大姑娘倒是心軟。”蘇潯對這抗拒聲充耳不聞,反而笑眼看向薑清道:“不過早聞薑國公武功絕妙,本王倒想看看其女鞭法如何。”
心軟?
薑清差點笑出聲,她自小習鞭,尋常人受她三鞭,都得在榻上癱幾個月。
更何況二十鞭。
家兵則審時度勢,這庶女受二十鞭便二十鞭,總比整個薑家被拉下水好。
誰叫這瑾王是喊殺就殺的主。
“啪——”
一鞭落,薑妙音白嫩的臉上被鋒利的鞭身劃拉出深痕,露出白花花的肉,極為可怖。
“啊!”女子捂著臉在地上打滾,疼得眼淚直流。
薑清攥緊鞭子,知道薑妙音最在意自己的麵容,她這一鞭下去,絕無痊愈可能。
二鞭落,抽在了薑妙音背部。
三鞭落,抽在薑妙音腿部。
四鞭落,抽在薑妙音胸前。
五鞭......
薑清心中的不忿與恨意也隨一道比一道狠重的鞭打,逐漸鬆解了些。
直到十鞭,地上的女子已氣若遊絲,再無叫疼求饒的動靜,整個人身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連一身衣裳也被抽得七零八落,露出些許雪白的肌膚,引得眾士兵不好意思地扭頭避諱。
這十鞭薑清並未收力,若往下抽,就沒命了。
家兵們不忍心地閉上眼,雖是庶出,可薑妙音到底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耳邊的鞭打聲忽然止住。
“怎麼了?不忍心?”蘇潯悄悄覆過身,輕輕問女子。
這突然的靠近使薑清有些不適應,不自然答道:“死了,就沒意思了。”
事實上,薑妙音活著對她來說還有用處。
“那......我幫你一把。”蘇潯抵唇笑了下,可肩胛骨上的傷口卻再次撕裂開,逼得他冒出了冷汗。
薑清發覺不對,關心道:“你傷口......”
蘇潯伸手碰了下她,示意別說話。
“既然薑大姑娘念及手足之情,那本王便施回恩,墨一。”他發號施令時幹脆利落:“大理寺少卿之女患有癔症,發作時恐傷人性命,將其關押幽過屋,不可放出。”
幽過屋是關押犯重罪的士兵之地,名為屋,實則是牢獄。
那個地方,全年無光,陰寒至極,是蘇潯趕來臨楚後臨時建的。
“是!”
薑清一愣,看向從角落裏小跑過來的男人。
這個人,她認識。
是蘇潯的心腹。
前世在南詔一戰中,為了保護蘇潯而亡。
墨一生得一副笑相,掃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方才他守在帳外看清了薑家二位姑娘的角逐,現下對薑大姑娘心裏是佩服得緊,忙將人抗起來往外走去。
家兵紛紛跟了過去,帳外很快隻剩下了兩人。
“薑大姑娘,方才你薑家人吵得本王頭疼病更重了,你隨本王進帳再行施針。”蘇潯看向她。
薑清頓時明了,這是有話要問她了。
剛好,她也有話要問蘇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