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救救我!”
賈文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仰著頭費力的看著她,“珠兒,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成為廢人!我,我要站起來!”
今日之辱,他豈能白白受之?!
聖上下令罰他,他不敢有所怨言。
永安侯“出爾反爾”,他也敢怒不敢言。
可那姓張的臭小子居然敢搶走屬於他的工部侍郎......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若我救了你,你該如何報答我?”
宋聽珠挑眉看著他。
報答?
賈文柏又愣了一下,“珠兒,我可是你的夫君!”
夫妻之間,還談什麼報答?!
“正因你是我夫君,我才願意出手相救。換做是旁人,哪怕給我千百兩銀子,我也不救。”
宋聽珠微微一笑。
賈文柏眼神一閃,心知這個女人就是這般古怪而又蠻橫的性子。
因此,沒有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咬牙,“隻要你能醫好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宋聽珠也不是什麼矯情之人,不會一再詢問“此話當真”?
見賈文柏放低姿態求她,她唇角緩緩上揚,“即便我這個法子會痛不欲生,夫君也願意讓我為你醫治?”
“痛不欲生?”
賈文柏遲疑了一下。
罷了!
痛不欲生也隻是暫時的!
短暫的痛不欲生,換來的是今後的行走自如,值了!
“比起痛不欲生,我更怕的是癱瘓在床!”
他咬緊後槽牙,“隻要你能醫好我,你盡管動手便是。”
看著賈文柏態度如此堅決,宋聽珠倒是有些意外。
前世的賈文柏紈絝不羈,可從未有過眼下這般堅定的模樣。可見,人啊都是被逼到絕境中,才會出現深藏不露的那一麵!
“好。”
宋聽珠點點頭,吩咐下人準備辣椒麵。
單是聽到這三個字,賈文柏就被嚇得麵色發白,“辣,辣椒麵?”
“珠兒,你要辣椒麵做什麼?”
“自然是為你醫治,難不成還是用來做菜?”
宋聽珠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吩咐下人準備水蛭。
賈文柏渾身都開始發抖了,“那,那水蛭又是做什麼?”
宋聽珠不耐煩的看著他,一副“你廢話真多”的樣子。
頓時,賈文柏不敢多言了。
很快,下人便將這些東西準備齊全了。
宋聽珠吩咐下人將賈文柏抬到床上,毫不顧忌的剪開了他的褻,褲——在她眼裏,眼下賈文柏就是一頭被打爛了屁股的豬,沒什麼好看的!
她動作略有些粗魯,賈文柏疼得直哼唧!
宋聽珠嫌臟,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便吩咐下人給他清洗了一下大腚。
看著那皮開肉綻的地方,宋聽珠眼神玩味,毫不猶豫的將辣椒麵撒了下去!
饒是賈文柏已經有了準備,可這辣椒麵落在傷口上,仍是疼得他慘叫不止!
他在床上劇烈掙紮著,恨不得把床都給搖塌了!
“把他捆起來,不讓他亂動。”
見賈文柏痛得慘叫連連,宋聽珠麵不改色。
下人都遲疑了一下,隻覺得賈文柏這會子著實太慘了些。
但宋聽珠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兩名下人也隻好將賈文柏捆在床上。而後眼睜睜看著,宋聽珠將一條條水蛭放在了賈文柏的傷口上。
被辣椒麵辣過的地方,血肉模糊。
可那水蛭卻仿佛不怕辣似的,一個勁兒的往肉裏鑽。
“啊......”
一陣陣鑽心的痛傳遍全身,賈文柏除了慘叫什麼也聲音也發不出來!
須臾,他的嗓子便已經沙啞了。
下人看著那血腥的一幕,也忍不住轉過身幹嘔起來。
唯有宋聽珠麵無表情,目不轉睛。
賈文柏越痛,她心裏才會越暢快!
她當然可以借機殺了他。
但是她不會這個時候動手。
讓他就這麼死了,不是便宜他了麼?
她會一步一步來,慢慢的打破他的所有幻象,奪走他所珍視在意的一切......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最在意的東西一個個、一件件的從他眼前消失!
前世的賈文柏,依靠宋聽珠一步步走上高位。
這一世,她隻有一句話想送給他:她可以助他平地高樓起,也可以冷眼看他高樓塌!
“珠兒......啊!巧兒......”
許是疼得開始失去理智了,賈文柏也不顧在他跟前的人是宋聽珠了,喊著喊著就喊出了蘇巧兒的名字。
兩名下人頓時像是見了鬼似的,神色緊張的看向宋聽珠。
賈府上下,誰不知賈文柏與蘇巧兒的事?
隻不過都瞞著她一人罷了!
“巧兒?”
宋聽珠似笑非笑的看著賈文柏,語氣聽不出喜怒,“很可惜啊,眼下巧兒不在你身邊陪著你。她這會子,正在洞房花燭呢!”
賈文柏早已疼得頭暈目眩,哪裏還聽得清“洞房花燭”幾個字?
他隻哼唧著,宛如快要升天了似的。
不過哼著哼著,那股子疼入骨髓的痛意,似乎也逐漸開始消失了。
賈文柏不知他已經是疼到麻木了,隻以為是宋聽珠當真為他醫治,用了什麼厲害的止痛藥。
見他沒有哼唧了,宋聽珠這才拿出方才憑空出現的藥,一邊往他腚上塗抹,一邊說道,“你盡管放心,塗上我這藥啊,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賈文柏這會子隻把她當神醫。
他一個勁兒的點頭,“好,好好好。”
塗抹完藥後,賈文柏便開始昏昏欲睡。
眼下他感覺不到疼了,宋聽珠心下很是不爽。
她試探著把手放在了衣袖中,腦子裏想著“銀針”。
果然——一卷銀針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
雖然已經試過兩次了,可宋聽珠仍是免不了滿心震撼!
她取出銀針對賈文柏道,“雖說已經止疼了,可是還得放出淤血。接下來可能又會開始疼,你可千萬要忍一忍啊!”
賈文柏此刻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
於是,他一個勁兒的點頭,示意宋聽珠按照她的想法來便是。
如此,宋聽珠便也不客氣了。
她一針紮下去,賈文柏隻覺得屁股蛋子都要被紮穿了似的......
“啊......”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房中!
賈文柏仰起頭,因為劇痛臉色慘白,大汗淋漓!
宋聽珠這才滿意的勾起唇角,“夫君,這就忍不住了?”
她眼中殺氣一閃即逝,緩緩拿出匕首,對準了賈文柏的後頸......
此刻,她滿腦子都隻有三個字: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