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書塾的戒尺有幾把，蘇淺靈專門挑了把最粗的，這一戒尺下去，蘇淺婼的手可想而知。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方才數落蘇淺婼的幾個小姐紛紛擠到前頭來看。

“叫你囂張！”站在蘇淺玉身邊的女孩低聲狠道了一句。

蘇淺靈則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教訓蘇淺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這次給二姐姐一個教訓，以後，可萬萬不能再犯如此錯誤了。今兒還好隻是偷了自家姐妹的東西，明兒要是偷了皇親國戚的東西，二姐姐這手，我看是得剁了！”

“多謝五妹妹的關心。”蘇淺婼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然後對嚴塾師說道：“塾師真的查都不查，就要罰我？”

嚴塾師冷聲道：“不管你現在想做何狡辯，這三十戒尺，你是非領不可了！”

“那好吧！”蘇淺婼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把手伸出去。

嚴塾師當下把戒尺舉起，用力地往她手上招呼。

被人擠在角落的春錦從開始就嚇傻了，如今心更是提到嗓子邊，蘇淺玉露出了痛快的神色，有的人不忍直視地錯開眼。

然......戒尺打入手心的聲音還沒響起，反而響起了蘇淺婼的聲音：“若我有證據證明偷竊者另有其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話音落下時，嚴塾師硬生生止住了，那戒尺就離蘇淺婼的手心不過一寸之距。

眾人神色瞬間僵住，而唯獨嚴塾師麵不改色：“什麼證據？”

蘇淺婼眸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嚴塾師身後的蘇淺靈身上，她眸光觸碰到蘇淺靈時，蘇淺靈神色有些慌亂不敢與她直視：證據，她有證據？

蘇淺婼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逆著光，輪廓在陽光的稱托下顯得更加精致，更附帶些許威嚴，震懾著學堂中的所有人。

她收回手，一步步走到蘇淺靈身邊：“我的筆盒是我父親讓工匠特製的，凡是接觸過筆盒的人，把手放進鹽水裏，就會呈現出綠色的顏體，春錦向來都是用手帕拿起筆盒的，這個想來大家也有注意到，不過，那個把筆塞到我筆盒的人，想來，是不知道的。”

“五妹妹，你說對吧？”蘇淺婼忽然點到她，蘇淺靈心中咯噔一下，不敢抬頭看她，隻是含糊說著：“這，這隻是你一麵之詞，推脫之詞。”

“那就試一下啊！”蘇淺婼又望向蘇淺玉：“四妹妹，你說呢？”

蘇淺玉相對蘇淺靈而言要鎮定許多，也更會把戲做全了：“二姐姐說得對，那就試一下，畢竟我一直都堅信二姐姐不可能會偷東西的。二姐也真是的，有證據也不早點說，害得妹妹瞎擔心一場，大家還因此都冤枉了二姐，還打攪了塾師。”

這話說得，不管筆是不是她偷的，蘇淺婼橫豎是得被人埋怨了。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

這要換做以前的蘇淺婼，肯定低頭認錯了，不過如今的她......

蘇淺婼望著蘇淺玉，一點麵子都沒給地數落：“這可不是我賣關子啊，是大家風吹一麵倒，怪我啊？”

這大家，是把嚴塾師也說進去了，蘇淺玉心中震驚了下，轉而隻笑蘇淺婼的得意忘形！

嚴塾師何等驕傲的一個人，豈容得被人這麼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