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在下。”領頭的羽林衛朝她微微頷首行禮,顯然不能商量。
最終曦遲被丟到了慎刑司的值房裏,而同值房的姐妹們卻不知去向。
偶爾有掌刑嬤嬤從值房外走過,都忍不住外頭看向值房裏的曦遲,奇怪道:“怎麼這兒還有一個?”
“你管這個做什麼?”另一個嬤嬤推著她的手臂往前走:“先把大牢裏那幾個審完才是重要的。”
已經是深夜了,想來今晚恐怕要在這個值房裏度過了。
這兒雖然簡陋,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可好歹比大牢裏舒坦。
可是她的姐妹們......想到這裏曦遲不由得有些內疚,明明是自己鬧事,可受苦的卻是身邊的人。
枯坐了一夜,總算熬到了天邊露白。
手腳已經凍僵硬了,她動了動,根本沒辦法移動。
門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想來是掌刑嬤嬤們在換班了,她忍不住伸頭朝外邊兒看,試圖看到幾個姐妹的身影。
結果意料之中的讓人失望,她無力的垂下頭,努力的挪動著身子想要緩和一下僵硬。
正在她經過努力走了幾步的時候,門口突然閃進來一個黑影,轉身將門關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剛要喊,隻見黑影拿下了臉上的麵罩,一臉焦急的問她:“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和染織局的掌事杠上了!”
原來是桓揚啊!曦遲送了口氣,可就鬆口氣的功夫,她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臉就呲在了地上。
好在桓揚武功高強,一把接住了她,將她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你這是怎麼回事?受刑了嗎?”桓揚紅著的臉都擋不住他關心的話語,問完之後隻覺得臉頰和耳朵都在發燙,忙低下了頭。
半大的小年輕男孩沒有接觸過姑娘家的身子,冷不丁的近了姑娘的身,臉紅也是正常的,曦遲表示理解。
她言歸正傳答道:“我沒受刑,昨夜領頭的將軍將我關在了這裏,說是關,但隻關上了半扇門,門上還有個掌刑的嬤嬤守著,可我那些姐妹進了慎刑司大牢,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桓揚不由得歎了口氣,小姑娘們的友誼最是堅不可摧,看來曦遲擔心的是她的小姐妹們的安危。
所以說,想要保護曦遲,還得順手保護著她的小姐妹們。
“我一會兒去看看,你就別擔心了,你沒事就好。”他道。
沒成想曦遲卻抓住了他的手臂,似哀求道:“桓揚,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護著我,不要管這件事情。”
桓揚很是不解:“你知不知道這事兒要是鬧大了,你在染織局就待不下去了。”
曦遲的眼神霎時間變得決絕,她道:“染織局待不下去了,那就上別的地方待著去,不管怎麼樣,這是個機會,好歹我要碰碰運氣,隻要見到他的麵,就夠了。”
桓揚很想罵她瘋子,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世,卻怎麼也罵不出來。
她全家都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她心裏的仇恨,誰都沒辦法勸解。